“我沒事,就是有點自責。”鍾九道壓著情緒說,“沈樂山來履行約定這件事我知道,我也批准了,但是我沒想到洛槐也陪著他一起。不對,是我叫洛槐單獨離開劇組來找楚巍然辦購房手續的,我不該這麼做。”
莊信博安慰道:“你也別這麼想,洛槐就這個體質,以前不認識你也一樣好好地活過來了,他的運氣那麼神奇,不會有事的。”
鍾九道搖搖頭,他握起洛槐的手說:“運氣總有用盡的時候,人的命運從來都不是絕對的,沒人能一輩子靠運氣活著。
“而且從他遇到我那一刻開始,纏上他的鬼變得更容易解決,同樣他遇到的厲鬼強度也在逐漸升級。這是我對他命運的影響,是他的機遇也是劫數。
“既然我們相遇了,我們的命運就一生綁在一起,不應該分開。主動鬆開手讓他單獨出門的我,太大意了。”
莊信博覺得鍾九道好像在說什麼很深奧的話題,掏出筆記本奮筆疾書,寫下鍾九道的話:“洛槐,我再也不會放開你的手。”
筆尖頓住,莊信博抬頭看看鐘九道,見他低下頭,輕輕吻了洛槐的手一下,似乎在訴說什麼承諾。
“這是什麼契約嗎?”莊信博在筆記本上記下“吻手一下”,“這個儀式達成後,洛槐遇到的危險就可以轉移到你身上?還是你以後能及時趕到?”
鍾九道:“……不是什麼儀式,你為什麼還不走?”
莊信博:“我跟著你學習些新東西,你這個儀式和命運、體質、天賦有什麼關係嗎?我要是和老師一起用了,能不能共享老師的天賦,也可以學習點術法什麼的?”
鍾九道:“你的老師是誰?”
莊信博:“你堂妹,鍾洪倩。”
鍾九道:“……你真是個學習天才。”
“是吧,我也這麼覺得,哈哈哈!”莊信博爽朗地笑起來。
鍾九道已經表達出趕人的意思,莊信博也不好多逗留,帶著筆記本走了,病房裡只剩下鍾九道和洛槐。
鍾九道仔細看著洛槐的睡顏,越看越覺得喜歡。
他在寫《書中自有真相》劇本時就在想,洛槐長得真不錯,完全是按照他心目中男主長相長的,連眼睫毛都那麼相似。
現在想來,根本不是洛槐長得符合他審美,而是他認識洛槐之後,就格外喜歡擁有洛槐長相特徵的人。
乘坐直升機前往會場時,洛、沈、楚三人的電話都打不通,鍾九道本來還能維持鎮定,卻擋不住莊信博在一旁做準備。
莊信博不是會碎碎唸的人,但他身為領導,遇到這種突發事件,必須提前做好大規模流血死亡事件的心理準備。
他在直升機上就告訴b組隊員,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如果進入會場後,看到洛槐、楚巍然和現場五百人都死亡的場景,一定保持冷靜,不能因憤怒悲傷被厲鬼利用、影響情緒,損失已經造成,要及時止損,避免還有其他同事遇害。
短短十分鐘,莊信博反覆模擬數次洛槐死亡場景,在一旁聽著的鐘九道幾乎想把他的舌頭揪出來割掉喂鬼蠱。
鍾九道本來沒那麼緊張,但莊信博的話讓他漸漸恐懼起來,害怕一進門就看到洛槐的屍體。
如果洛槐死了他會怎麼辦?
鍾九道大腦一片空白,他甚至不願去想象這個可能性。
工作、生活沒有洛槐存在的未來他無法想象,因為早在把洛槐簽到公司中那一刻,鍾九道設想中的未來全部有洛槐參與。
無論是拍電影還是驅鬼。
萬幸一進門,他又再次看到洛槐的笑臉,見到他朝氣蓬勃的樣子。
多虧莊信博的心理預設,讓鍾九道體驗了一次失而復得的感覺。
直到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