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母適時出手,捏著鍾老頭的手腕,幫他搭在老三的手臂上:“在這裡呢。”
鍾家主輕咳兩聲緩解尷尬氣氛:“咳咳,既然老三這麼說了,那就……”
他還沒說出“請家法”這句話,一旁的鐘母便搶先發話了:“老二這件事辦得不對,心思也相當齷齪,可終究不是共犯,把他當成巫星澤一樣處理是不對的。”
眾人看向鍾母,難道她這是要給鍾老二說情嗎?
面對眾人的疑問,鍾母繼續道:“既然家主說了不動家法,那我們就不動,近些年九道在外面打拼,我這個做母親的,雖然生氣兒子浪費自己大好的天賦,卻想尊重他的夢想,理解他的追求,看了不少外面的書,對新時代的道理規則也有了新的瞭解。”
她這話說得有理有據,鍾洪意看著鍾母,眼中迸發出敬佩的光芒。
鍾母:“針對二房這種情況,外面的處理方法是這樣的。刑,咱們沒法定,這是要由國家和政府定的,我們可以把巫家主被親子害死的事情告知執法部門,將鍾老二交出去,說明他在其中的作用,法律定他有罪,他就有罪,法律若評判他只是過失,那就是過失。”
“這有點太輕了,還是得家法。”鍾老頭不滿道。
鍾母掐了他後背一下,見他老實了,這才說:“但世間並不是只有一部《刑法》,懲罰的方式也不只有坐牢。咱們鍾家說是個家族,但算起來,也可以稱為家族企業了。企業有企業的規章制度,二房這件事,算不算監管不力?”
“算!”鍾洪意在一旁做捧哏。
“算不算工作疏忽致使合作方遇難死亡?”
“算!”鍾洪硯跟著姐姐喊。
“算不算知情不報害直屬領導受了重傷?”
“算!”這次開口的是鍾老三,女兒和兒子都幫著鍾母說話,他就算不發聲,也會被人視作與鍾母是一派的,與其被人誤認,倒不如就這樣直接從了吧!
“既然如此,我按照一般企業的規定,撤職並讓他依法上繳屬於企業的財產,是不是合情合理合法?”鍾母問。
“是。”這下是眾人一同開口,大家都發現情勢已經完全站在鍾母這一邊了。
“好,那我尊重家主的意思,廢除二房一身法力,將其名下財產一半充公,三成留給妻子女兒,並將人送到執法部門說明情況,由法律來判定他是否需要服刑,這處理恰當嗎?”鍾母問。
自然恰當,沒人有意見。這樣的處理,既能給巫家和天師界一個交代,讓他們看到鍾家的大公無私,又沒有遷怒旁人,還沒有動私刑傷害鍾老二的身體,處理得太妥當了。
唯一覺得不恰當的是鍾家主,他開始琢磨,那句“尊重家主的意思”是怎麼得出的結論,他一開始是這個意思嗎?
不過鍾母說完鍾老二的處罰後,他的眼睛完全不疼了,看東西也清晰不少,四個重影都變成兩個了,舒適不少。
處理完畢後,眾人散去,為晚上的祭祖活動忙碌起來。
鍾母坐在椅子上,神色相當疲憊。她忙了一整晚,家主剛好些就又要處理這些雜事,實在是累了。
鍾洪倩有些茫然地站在大廳中間,她這次來是做好了被處罰的心理準備,就算被送到巫家,封了法力丟到鬼窟中也是有可能。
沒想到兜兜轉轉,她什麼事也沒有,父親卻被送走了。
在鍾洪倩看來,父親這個結局,比她原本設想給自己的結局好太多了。
巫家鬼窟何等恐怖,沒有法力的人進去不到半天就會心脈具斷而死,查死因就是心肌梗死,實際上死前飽受厲鬼折磨。
而移交執法部門,就算最終可能會判刑,也不會太重,畢竟父親罪不至死。
她謝過家主和鍾母,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