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幻想,“隨口一說,那不叫贈予。不過是一種傲慢的姿態。連保險櫃的密碼都是我告訴你的。你別忘記了,費馬素數屬於方建茗……466537,這個保險櫃的密碼,與你無關。”
夏澤笙平靜的表情在他話音落下的時候被打破了。
淚盈滿了眼眶。
他抱住了那塊兒原石。
於是淚落在了原石上。
與上次不同,這次的淚,似乎落在了秦禹蒼的心頭。
冷冰冰的。
苦澀的。
仰望的卑微的愛慕。
猶如他仰望秦驥。
“你有沒有想過,你對秦驥的感情並不是愛。不過是一種斯德哥爾摩式的感恩?”秦禹蒼勸說夏澤笙,但是他似乎又像是在說服自己,“這不是愛,完全是幻想產生的仰慕和依戀。你應該放下這段感情,也放下自己。”
夏澤笙在他的話裡,蜷縮成了一團,似乎這樣才能抵禦秦禹蒼的每一句話猶如刀割般的傷害。他把那塊兒原石牢牢地抱在懷中,抵在自己的心房上。
於是心與石似乎連線在了一起,帶動了那塊兒冷硬沉重的石頭也緩緩跳動,成了共鳴的節拍,成了他曾聽到過的愛人的心跳。
他緊緊閉眼,妄圖不再落淚。
可是眼淚沾染了他的睫毛,成了最晶瑩的露珠。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開口,聲音沙啞:“你說、你說這不是愛……”
他睜開眼睛,帶著淚,看向秦禹蒼,眼神裡的徘徊變得堅定。
“在最狼狽的時刻,秦驥救了我。在最孤獨的時刻,他給了我一個家。禹蒼,在你的理解中,也許門當戶對、心意相通才叫愛。秦驥也許並不在意,你也許也不在意。可對我來說,你不知道……這是多麼奢侈的情感。這已經是……我拼盡全力想要得到並保護的最珍貴的……珍貴的……”
他自嘲地笑了一聲。
“你看我就像是個一無所有的乞丐,飢腸轆轆,遇見了一份可以救命的糧食,就撲上去,哪怕頭破血流,哪怕這根本不屬於我。”
他吸了口氣,止住了淚。
“秦驥少年時母親離世後,遭遇了很多事。他的原生家庭,父親、繼母還有繼兄妹像是攀附在他身上吸血的怪物。我……雖然沒有走近過他的內心。但是我似乎能感覺到,他很厭倦這樣的親情關係,也因此厭倦這場婚姻。唯一被他珍視的只有九霄加工廠。”
秦禹蒼看著這樣的夏澤笙。
竟不能說出一個字。
“我知道加工廠岌岌可危,就算月底你能想到辦法讓秦飛鵬父子屈服,九霄和臻美的合資也需要籌備大筆的資金啟動。”
他鬆開雙臂。
把那顆被自己焐熱了的原石放回了行李箱。
“我要救加工廠,但這不是一道選擇題。”夏澤笙道,“賣了它,挽回秦驥最珍視的東西。”
這是一場交換。
是一場用最珍貴的東西,換最珍貴的東西的交換。
夏澤笙紅著眼,咬著牙,合上了那個小小的箱子,箱子發出“咔噠”一聲,就像是切斷了他與秦驥之間最後的情感聯絡。
可是他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