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叮囑了樓下的餐廳準備好了早餐,你打個電話就會送上來,記得吃。】
什麼早餐。
這會兒應該是午餐了。
夏澤笙又在床上躺了一會兒,還是掙扎地爬了起來,洗漱前給樓下餐廳打了個電話,等他收拾整齊,便有服務員推了餐車進來。
是典型的東南亞美食。
吃完飯後,秦禹蒼沒有回來,也沒有告訴他自己的去向。
這種等待別人,卻不知道別人去向,也不知道對方何時回來的情形,他有些年沒有經歷過了。與秦驥在一起的大部分日子,他都處於這樣茫然的等待中。
二沙島的別墅只有他自己。
寂靜的房間如此空曠。
等待太過漫長,成了一種疑心病。
每一次風吹草動都讓他恍惚以為秦驥回來了。
他忘記自己曾經多少次從別的地方小跑到門前,忘了自己多少次在玄關那裡的座椅看天亮到日落。
等待成了等待,不再有別的含義。他有時候都忘了自己到底在等待什麼。
時間在等待中被縮短,又被無限拉長。
可是回想起來……那樣的等待,甚至不能稱為折磨。
因為至少還有企盼,總有一刻秦驥會推開大門,站在自己面前……而不是葬身在海底。
桌上的手機“嗡”地響了一聲。
是秦禹蒼的新訊息。
他還沒來得及看,又是“嗡嗡”幾聲,秦禹蒼的訊息接二連三地來了。
【抱歉,忘了和你說,我出來查查秦勇的事情,可能要點功夫,你不用等我。】
【我和人一起出來的,不是一個人。放心。】
【是胡磊。不是扶敏文。】
夏澤笙看著這一條條打補丁一樣的訊息,似乎看到了秦禹蒼在發資訊的時候的手忙腳亂,忍不住就笑出了聲。
雖然某些方面霸道地說一不二,另一方面又帶著年輕人特有的坦誠。
他感謝秦禹蒼這樣的坦誠。
不過他這次本也沒有打算繼續等下去。
穿好外出的短袖,拿上了本子和筆,在酒店樓下約了輛計程車,夏澤笙在半個小時之後抵達了緬甸公盤。
如果月底真的可以爭取到臻美與九霄的合資,這一次夏澤笙不打算置身事外,他想要積極地參與進入九霄加工廠的運作中。
為了參與運作,他必須更多地學習珠寶知識。
而掌握翡翠行情、瞭解翡翠原石知識,再沒有比緬甸公盤更合適的時機了。
帶著秦禹蒼之前傳授給他的經驗,他一抵達公盤便在各處看了起來。
這兩天公盤人更多了,暗標區裡擠滿了各路玉商,多數是認識的,互相打個招呼,還能閒聊幾句。像夏澤笙這樣全然的生面孔非常少,自然也惹人注目。
不消說,因為前一天切漲了原石,人們很容易推測出他是誰。
夏澤笙努力忽視這些探究的視線,開始在暗標區裡來回閒逛。
比起明標區的競價,暗標區的投票則顯得溫和很多,看上哪塊兒石頭了,可以直接填好報價,放到投標箱內。三天後揭曉價格,價高者得即可。
只是看起來溫和的暗標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