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的車內似乎能聽見許巷咬牙切齒的聲音,他捏住了手中的墨鏡,墨鏡似乎都難以承受他的用力,發出“嘎吱”的噪音。
助理在一邊,嚇得腿肚子發抖。
過了好一會兒,許巷才能開口說話:“哼,只開得起途觀。”
“就是就是!”助理連忙附和道,“一看就是個舊車,太不體面了。窮死了。”
許巷心裡的滋味終於好受了一點。
不過是貧賤夫妻。
沒什麼好在乎的。
思念
千玉集團的注資已經打了第一筆款項到“我們夥伴”公司的賬上。
根據協議,物流軟體的開發必須提上日程。
這兩天公司的人忙得團團轉,梁丘鶴寫程式碼寫的發愁,壓力大了他就一直撓頭,讓人十分擔心他頭頂的頭髮還能保留多少日子。
夏澤笙在香港,秦禹蒼也基本吃住在了公司。倒是週四童昊從香港趕回來幫忙,他問了一句:“阿笙回來嗎?”
“他說週五回來。”童昊跟他將,“哦對了……鍾文彬前兩天聯絡我了。”
“幹什麼?”
“他想見見你。”童昊道。
秦禹蒼大約知道為什麼,沒有拒絕:“正好,收購九霄的尾款還得和他籤合同,我拿合同去找他,順路跟他見見面。”
“那就好。”童昊忍了忍,對他講,“你多久沒回家了?”
“從你們走那天開始就一直在公司。”秦禹蒼說,“他們都在公司搏命,我不能出去閒逛吧?”
童昊欲言又止。
秦禹蒼好笑:“你有什麼不能講出來?”
“……抽空回趟家收拾下自己。”童昊說得非常含蓄,“結了婚就放鬆了對自己的形象管理,這可不行。”
等他出去了,秦禹蒼沉思了一會兒,出門去洗手間前面打量自己。鏡子裡面的男人多少有點邋遢了。
之前還說梁丘鶴不懂得勞逸結合,自己看起來也沒好多少。
頭髮凌亂,鬍子拉碴,眼底還有些青色。衣服還是一週前的,襯衫亂七八糟的,領口大開。夏澤笙走了,沒人給系領帶,他沒有夏澤笙系得好,索性也懶得自己系。
——由奢入儉難啊。
秦禹蒼嘆氣。
週四下午下班的時候,他終於回了趟家,推開門的那一刻,他就感覺到了一種失落。
傢俱還沒來得及買。
可是他知道這種感覺不是因為傢俱的原因。
剛和夏澤笙搬進來的時候,屋子裡也空空蕩蕩,但好像因為多了個一個人,而塞滿了溫度。
這會兒屋子裡冷冷清清的。
門口沒有等著他的橘色的小燈。
沒人在門口迎接他。
沒有做好的飯菜。
屋子裡安安靜靜的,缺少煙火氣。遠處的霓虹燈光從落地窗外、珠江的那頭落在客廳的地板上,紗簾影影綽綽,帶著輕微的沙沙聲。
孤單,冷清。
在這樣的清晰中,夏澤笙在這個房間裡的身影,從記憶深處湧出來,乘虛而入,淹沒了記憶的每一條縫隙,排山倒海般讓他猝不及防。
他無比渴望夏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