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禹蒼說,“醒來後,一切都會好起來。”
“嗯。”
夏澤笙的體香是最好的撫慰劑,秦禹蒼在溫柔的體溫和迷人的茉莉花香中漸漸入睡,很快傳來了輕微的鼾聲。
夏澤笙又等了一會兒,確認他完全熟睡後,挪開他的手,披上針織披肩,悄悄推開房門出去。
他這幾天一直在列單子,書房的單子變得很長。
從秦禹蒼突兀地知道翡翠在哪裡,到秦驥給秦禹蒼寫了兩封信。他越梳理,越發現,在一些微小的細節上,秦禹蒼的言論與實情矛盾的地方很多。
他提筆寫下一段話。
秦瑞家對門鄰居姓馮,不姓王。這個世界上沒有王媽,王媽也沒有兒子,唯一的女兒在深圳上班。
他把筆仔細放好,然後拿起這張詳單,仔細瀏覽了一遍,花費了不少時間,然後他撥通了何甄的電話。
現在才早晨五點五十,何甄卻似乎一直在電話那頭等待一樣,迅速地接通了電話。
“我是何甄。”
“我是夏澤笙。”說完這句,夏澤笙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講,“何律師,我想請教一個問題。”
“請講。”
“假設有甲乙兩個人,他們的身世、樣貌、年齡、過往經歷完全不同。有沒有什麼辦法確認他們實際上為一個人?”
“指紋,虹膜,dna比對。”何甄道,“這些都是常見的身份比對方式。”
“如果這些方法都行不通呢?”
何甄在電話那頭思考了一下:“假設我們不需要拿出來做法律上的證據,所以我們不需要百分百確切的答案。你只是需要知道,對嗎?”
“這足夠了。”夏澤笙回答他。
“如果是那樣,我確實還有一個建議。”何甄說,“其實這個方式我們在秦驥遺囑之爭中已經使用過了。”
夏澤笙何等聰明的人,何甄說到一半他已經知道了是什麼方式。
“字跡比對。”何甄說,“如果你只是想確認一個人的真實身份,也不需要什麼司法正義流程,那麼字跡對比其實也是一種辦法。”
“但是人可以偽裝成別人的字跡。”
“你所說的偽裝成別人的字跡,叫做‘仿同字跡’。你說得沒有錯,在短時間內,人確實可以透過刻意規避或者訓練,改變自己的整體字形。但是任何人都有放鬆下來的時候……一旦放鬆下來,個體微觀的特徵就會暴露出來。人可以模仿其他人的字跡的外形,然而字型的微觀的特徵很難模仿,更難被改變。”
“所以一個人只要寫字,就一定會留下痕跡。”
“是的。”何甄沒有問他要做什麼,何甄什麼都沒有問,只是嘆息了一聲,“是這樣的,夏先生。”
“我明白了,謝謝你,何律師。”
“保重。”何甄說完了這句話,結束通話了電話。
房間安靜了下來。
仔細想起來,秦禹蒼是個很謹慎的人。
他很少在生活中留下字跡。
能夠口頭確認的全部口頭確認,能夠讓別人代簽的東西他全部由別人代為簽約。
買傢俱的定金單簽字、在公司裡的合同簽字、收快遞時候的回執單……甚至畢業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