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蒼說。
“好。”
明明應該是人生大事,兩個人聊起來,卻好像是今天早晨吃什麼一樣平常。整個流程都走得很順暢,似乎他們已經走過一次了。
唯一多花了一些時間的地方,是在拍結婚照的時候。
拍了兩次,攝影師都不太滿意,對夏澤笙說:“這位先生,您是拍結婚照,不是離婚照。表情能不能幸福一些?這張照片要在結婚證上放一輩子的。”
夏澤笙答應了。
可是出來的結果依舊不好。
秦禹蒼起身接過攝影師手裡的相機去看,照片裡的夏澤笙眼睛裡盛滿了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悲傷。
“後面還有人等著呢,要不兩位再調整下一會兒再拍?”攝影師跟他說。
“我來解決。再拍一次。”秦禹蒼把相機還給他,坐回了拍攝的位置,看向夏澤笙。
夏澤笙有些緊張起來:“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我怎麼了。”
秦禹蒼看了他好一會兒,忽然問他:“你記得……第一次結婚的時候,跟秦驥拍照那次嗎?”
夏澤笙愣了一下,說:“記得。”
比起簡陋而倉促的這次拍攝。
上一次拍照,尤其鄭重。
早早就約好的影樓,遮蔽了所有閒雜人等,他被夏泰和親自送到樓下,在休息室裡等候了很久,直到秦驥出現。
他終於要和自己喜愛的人結婚。
這個認知就足夠讓他頭暈目眩。
攝影師說著讓他們跟親暱一些,於是秦驥靠得很近,整個人卻散發著冰冷的氣質,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他因為羞澀和緊張,也不敢去觸碰秦驥。
就在這樣的遺憾中,他們完成了一張並不合拍的結婚照。
“你猜猜秦驥後來看到那張照片會怎麼想?”秦禹蒼問他。
夏澤笙無奈的笑了笑:“我先……秦先生不會有什麼想法。他甚至沒有開啟過結婚證,怎麼會在意結婚照照成什麼樣?”
“不,他在乎。”秦禹蒼說,“他一定開啟過結婚照,一定會想也許當時好好的拍照就好了。”
“會嗎?”夏澤笙問出這句話時,便已感覺到了眼眶酸澀。
“會。”秦禹蒼說,“因為那是人生中,多麼重要的一張照片。”
秦禹蒼從懷裡,掏出一隻柔軟的手帕,擦拭夏澤笙眼角溼潤的淚漬。然後握住了夏澤笙的手,看向他,露出了一個溫和的微笑。
在那一刻,夏澤笙也回報同樣的笑容。
接著他們默契的看向鏡頭。
於是攝影師抓拍到了這轉瞬即逝的情感,永遠的留在了那張照片上。
家
直到抵達秦禹蒼位於越秀區的新家,推門進去的時候,夏澤笙依然有一種不太真實的感覺,他站在門口怔怔地,看著掛著大紅囍字的玄關。
“進來吧。”秦禹蒼對他說,“裡面還亂著,時間太倉促,沒收拾好。”
他說的是實話。
這不是秦禹蒼之前那套出租屋,是一套約五百平的新房,如今除了玄關有點像樣子,進去後,硬裝部分走了極簡風,很冷硬,然而房間裡面空蕩蕩的,什麼傢俱陳設也沒有。
起居區被分成了幾個大的部分,左手邊過去是會客廳,270度的落地一體玻璃窗一覽無餘珠江,與二沙島遙遙相望,再遠處便是廣州塔。
右手邊是一個雙廚房和餐廳,中廚外也是珠江,更遠的地方多是些山景綠化。餐廳連帶著的則是一個工作區,按下按鈕後便可以獨立成一個隔音的小空間,隨時可以居家辦公。
這三個區域自成一體又全部打通,約兩百平的大空間,除了辦公區的遠端會議系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