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的問題而已。甚至遺產的問題,都——”
“我是不是很可笑?”夏澤笙忽然問。
秦禹蒼一頓。
二手車的除霧沒有那麼好,車窗上起了水汽,涼意讓車內升起了霧氣,夏澤笙用指尖在車窗上畫出一個不算圓的人臉,眼睛彎彎的彷彿在笑。
可是畫到嘴角時卻並沒有上揚。
於是形成了一種似哭似笑的表情。
好像個小丑。
“……其實,上一次,在夏泰和壽宴上,不是我第一次被安排陪蔣一鴻。”過了片刻後夏澤笙忽然換了話題,“早些年,我就認識過他。”
“嗯?”秦禹蒼有些詫異。
“我做藝人的時候……那會兒才十六,什麼也不懂,出完通告後便接到通知讓去參加一個飯局,說是結束時大老闆會發三萬的紅包。團裡的大家都不肯去,卻慫恿我去,我……缺錢,就去了。”
不甘心(下)
剛開始看似是個正經飯局,於是年輕的夏澤笙就多喝了兩杯。
可逐漸氣氛變得怪異,人們開始起鬨,把他往大老闆懷裡拱。說是大老闆喝醉了,讓他扶著去旁邊的休息室。大老闆的體重壓在他的身上,在走廊裡已經開始動手動腳,那會兒他便知道接下來的事情會有多麼糟糕。
到了休息室門口,他說什麼也不肯進去。
讓大老闆按在門口當眾扇了好幾個耳光。
——你以為來喝個酒、吃頓飯就能拿三萬塊錢。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東西,是做什麼勾當的?
大老闆真的喝醉了,看起來很體面的人,口出汙言穢語,將他羞辱得體無完膚。
這個高檔會所很私密,在走廊裡看熱鬧的不乏各種名流,大家竊竊私語,彷彿見怪不怪。
是秦驥替他解了圍。
他從人群中走出來,抓住了大老闆再次抬起的右手。
——拿錢什麼人買不到,何必跟一個孩子置氣呢?正好要約蔣總您出來,來來,去我包廂坐坐。
秦驥架著那個醉的糊塗的大老闆要走,卻回頭看他。
他記得秦驥的話。
十幾年過去,這個畫面從未在他的記憶中褪色。
“走吧。”秦驥溫和對他說,“以後要小心一點。”
“那個大老闆,就是蔣一鴻。”夏澤笙道。
秦禹蒼眉心緊蹙,過了很久,含糊吐出兩個字:“……是你?”
“什麼?”夏澤笙一時沒有理解他的意思。
秦禹蒼嘆了口氣:“你就沒有想過,也許秦驥出現在那裡,本身就有目的性。這件事鬧大了,對當年的蔣一鴻來說也不是臉上有光的事。秦驥去阻止了這件事,蔣一鴻甚至還要感謝他,欠他一份人情……而救你,不過是順手。”
“這真的重要嗎?”夏澤笙說,“我沒有什麼背景,如果那次真的下了海……就沒有回頭路。既然有一次就有第二次,躺贏的路也是路——公司便是這麼想的。不管他帶著什麼樣的目的,是切切實實地救了我,不僅是在那一刻救了我,還挽救了我的人生不至於下落到糟糕的境地……當然,我接下來的人生,當了夏泰和的義子,也沒好到哪裡去就是了。”
“我以為就這麼結束了。可是……”夏澤笙笑了,“你不知道……我、我聽說竟然能和他結婚,有多麼高興。就算是最深的夢境裡,我也沒有做過這樣的美夢。我想也不想就答應了。
“你應該告訴他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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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辦法……”夏澤笙說,“我不敢,也不想讓他看到那些我。現在……大機率他也不會再知道了。為此,我甚至有些耿耿於懷。我在想,若我早些鼓起勇氣向他開口,他是不是就能明白我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