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唱反調,仗著自己是元老以為自己可以左右老闆的意見,誰就應該走人。”沈英珍嘆息一聲,又問他:“你記得你當初找我的目的是什麼嗎?”
“……為了救加工廠。”
“唐雙虎拒絕合資,也就是拒絕你救活加工廠。”沈英珍說,“阿笙,我經歷過這樣的事,這樣的人,不然你以為我如何走到現在的地位。他代表的可不是他自己一個人,他後面的人自然不想讓你好過。你擔心他走了,找不到合適的人來接替他的位置。可是這樣的人不是更應該讓他滾蛋嗎?你才是老闆。”
夏澤笙沉默了很久,然後說:“謝謝你,沈總,我會好好思考。”
“那麼晚安。我下週去廣州,到時候約你一起吃飯。”
“好的。再見。”
夏澤笙把手機放在旁邊地板上。
他非常清楚沈英珍會這麼說,童昊也是持同樣的意見。可是……
過了有一刻鐘的時間,他給秦禹蒼髮了一條資訊:【你在忙嗎?】
他以為會很久得不到回覆,但是幾乎不到半分鐘,秦禹蒼的國際長途便打了過來。
“出什麼事了?”秦禹蒼問。
他的語氣很嚴肅,不知為何,夏澤笙聽出了很多的擔憂。
夏澤笙連忙道:“沒什麼大事,只是九霄……”
“那群老人家為難你了?”
夏澤笙聽見秦禹蒼用“老人家”三個字形容那群人,有些好笑:“你現在有空?”
“是的。”秦禹蒼道,讓他聽清楚電話那頭的車水馬龍聲,“莫斯科剛好中午,我從客戶公司出來,準備回酒店。有些時間聽你說話。”
“我……”夏澤笙開口要說什麼,又覺得無從說起,思考了一會兒,將今天在九霄的遭遇,和唐雙虎與束東賢的對話和盤托出。
秦禹蒼道:“我覺得束東賢說得沒錯。”
“你也覺得我天真。”
“只是不適合這個生意場。”秦禹蒼在那邊輕聲說。
確實如此。
秦禹蒼心裡也這麼想。
太天真的人待不長,最後註定落荒而逃。
可是……這個想法似乎也不一定對。
只不過大家都這麼以為,所以總覺得這樣就是對的。
不符合規則的,被叫做天真,可是這個規則又是誰制定的呢?
“可是天真也沒什麼不好。”秦禹蒼說,“你想怎麼辦?”
“唐雙虎這樣的人,能夠得到這麼多人的支援,說明他本人有做出過很卓絕的貢獻和足夠的個人魅力,如果只是讓他走人。那麼是否太簡單粗暴了?”夏澤笙問,“也許能說服他。如果說生意是利益交換,那如果找到與唐雙虎的利益共同點,是不是這個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電話那頭的秦禹蒼輕笑了一聲,夏澤笙聽見他開啟打火機的聲音,他能想象,秦禹蒼正在寒冷的莫斯科街頭點燃了一支香菸。
“也不是不可以。”秦禹蒼說,“有問題找束東賢。他能幫你。”
“好,我知道了。”
秦禹蒼又補充道:“有事找我。隨時。”
“……嗯。”
“那我先掛了,再見。”
“再見。禹蒼。”
電話那邊秦禹蒼結束通話了。
夏澤笙看了一眼手機日期,距離秦禹蒼離開已經快要一週。然後他抬頭看了看空曠的家裡。
——應該抽空去買傢俱了。
他想。
思念
秦禹蒼放下電話。
他本應該進入餐廳,卻陡然停下來,在餐廳門口站定。
身後有人差點撞上他,不耐煩地開口用俄文說了幾句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