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或者……夏澤笙?
對。
夏澤笙。
這個被他刻意忽略的丈夫,此時此刻清晰地出現在他腦海中,夫妻關係帶來的法律層面的羈絆從來沒有一刻如此鮮明清晰。
於是他寫下遺囑兩個字,然後仔細羅列了自己所有的財富。
這包括他明顯的所有現金、地產、房產、名車、飛機、遊艇、珠寶、股東、字畫、股票、基金,還有各類公司股份,信託公司等等。
他記憶力良好。
寫下的金額一字不差。不止如此,對於未來帶來的增長、未曾表達或者描述的財產,也進行了籠統涵蓋描述。
這就是為什麼那封遺囑厚達七八頁。
不止如此,他按照自書遺囑標準格式,寫清楚了自己意識清醒、未受到脅迫,自願在死後將所有遺產交由受益人繼承。
最後他在遺產繼承人那裡寫下了夏澤笙的名字。
並仔細地沒有忘記備註詳細日期和秦驥的親筆簽名。
後面的事情,秦禹蒼記得非常清楚。
他拿著那兩封信,在一個偏僻的街道上,找到了一個郵筒,把它們丟了進去,然後在不遠處等著,直到郵遞員早晨開箱取信後再離去。
兩封信都填寫了秦瑞家的地址。
一封由他轉交鍾文彬。
另外一封則由夏澤笙接收。
於是大概在三天後,他收到了這兩封信,帶著中國郵政的郵戳,清晰可見日期,可以作為強有力的時間證明。
證明這兩封信是來自秦驥死之前所寫。
佐證這封遺書確實可以生效。
三天前,在方建茗走後,他聯絡了何甄,將方建茗的談話錄音還有這封信都交給了何甄,由何甄委託鑑定中心對筆跡進行鑑定。
如今這封遺囑的投影在大會議室裡被所有人可見,影印本更是貼心的發到了每個人手裡。會議室裡一時死寂,只剩下偶爾出現的翻頁的聲音。
每個人的臉色都很複雜。
最糟糕的是方建茗。
他抖著手翻了兩頁,就不再看了,抬頭盯著秦禹蒼說:“一定是偽造!這一定是偽造的!”
不等秦禹蒼說話,他又去看何甄。
“你不知道他要鑑定什麼?!為什麼三天前不知會我們?”
何甄冷著臉說:“我說過我是秦驥的律師,並不是你方建茗的。老實說……我確實沒料到是一封信的遺囑。我確實不知道他要鑑定什麼,他委託我律所出面替他鑑定,這我不必要知道具體鑑定什麼內容吧?”
“這是偽造的!”方建茗哪裡聽他說話,他不客氣地問曹處:“結論是什麼?是不是偽造?!”
“這——”曹處咳嗽了一聲,“結論就在紙上,因為比起您持有那封遺囑更詳細,我們獲得了更多對比的證據。不止如此,時間很近,所以與秦驥近年遺留下來的字跡對比,契合度更高。”
曹處的話不得人心,方建茗不再去聽,環顧四周,看著這裡坐著的每一個人。
終於他的視線回到了了秦禹蒼身上:“所以你在這裡等著我是嗎?你想獨吞這筆遺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