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的眼神,她是絲毫不介意容景興待在這裡的,但既然三皇兄讓他走,想必也有三皇兄的原因……容景興一走,容常曦立刻道:“三皇兄,景謙應該不是兇手……”
容景思沒料到她張嘴說的是這個,蹙了蹙眉:“大理寺都未下定論的事,怎麼你就知道了?”
“他沒有殺吳丹雪的必要。”容常曦一本正經地道,“雖然他可能有很多事情瞞著我們,但,就我和他相處的這些日子來看,人不犯他,他並不會犯人,不是那種莫名其妙會奪人性命的兇殘之輩。”
比如容景祺。
容景思看著她,片刻後搖了搖頭:“常曦,你忘記了,那杯酒原本是要給景祺的。”
容常曦一愣,又道:“可他並不是那麼蠢的人,眾目睽睽之下,在容景祺的新婚宴上,給容景祺下毒,這未免也太……”
“我也並未說下毒之人就是景謙。”容景思盯著他,認真地提醒她,“除了景祺太過激動,說了胡話以外,沒有任何人說兇手是景謙。常曦,你不必著急為他辯護,更不該這麼快先下了結論,憑空給他清白。是非與否,我想大理寺那邊,會給一個答案。”
容景思說的全對,容常曦點點頭,容景思又道:“常曦,你現在太過相信他了。”
“我沒有!”容常曦瞪大了眼睛,聲音都急促了幾分,“我……我從來沒有真正相信過他!他不是什麼好人,我記得很清楚的,我好幾次病重,也都是為他所累。我只是見他後來有心待我好,我便也表面待他好,僅此而已!”
容景思望著她,沒有講話,容常曦一張臉漲的通紅,車廂內一時間只有車輪滾過斑駁青石板路的聲音。
半響,容景思道:“我並不是要怪你。常曦,你自幼便是如此,我說過的,外人只覺得你高不可親,張揚跋扈,但我曉得,只要你覺得那人是真心待你好,你很快就會全盤接受,很快就會待對方一樣好,甚至更好。”
明明是誇她,可容常曦莫名覺得心虛,她搖搖頭,容景思卻繼續道:“因為你從未遭遇過徹底的欺騙與背叛,你打從心底,並不相信這世上有那樣多壞人,有那樣多骯髒的事情,就算它們有時候離你很近,你也一無所知。”
容常曦眨了眨眼,據理力爭:“三皇兄,你不要說的我好像是……是那市集上的犬,有人丟了肉骨頭就跟著走!”
容景思本是很嚴肅地在講話,聽她這麼說,反倒是被逗笑了:“嗯,你這麼一說,還真有點像。”
“三皇兄!!!”
容景思笑過之後,很快正色道:“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你這一輩子就這樣無憂無慮。但眼下情勢,你再這樣,將來只會受傷,我不可能時時在你身旁。常曦,你答應我,無論是誰,都不要完全相信,哪怕是我。”
容常曦越發茫然:“為何?那父皇呢?父皇也不能信嗎?”
“君心難測。”容景思苦笑道,“總之,常曦,我不是讓你懷疑所有人,只是希望你不要太快地相信所有人,不要把自己完全交付給任何人……知道嗎?”
容常曦被他的語氣給唬的點了點頭,很快又搖了搖頭,撒嬌似地抱住容景思的手:“三皇兄,我不要那樣,那樣太可憐了,也太累了,我就要相信你和父皇,既然你說的這麼冠冕堂皇,這麼為我著想,那就不要讓我連你也不信——只要你永遠對得起我的信任,永遠也不要騙我,我不就不會被騙,不會受傷了嗎?”
典型的容常曦的強盜理論,容景思扶額,片刻後道:“好好好。但無論如何,常曦,一會兒見了父皇,你不要急著向父皇替容景謙解釋什麼,這件事與你無關,知道嗎?”
容常曦訥訥地點了點頭。
若不是容景思及時勸阻自己,只怕一會兒見父皇提起此事,她確實可能會急急地說容景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