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中間彷彿隔了一層無形的屏障,腳步也變得有些生硬和機械。
繪畫社的活動中,她們也不再像以前那樣默契配合。
以往總是能心領神會對方創意的兩人,如今卻常常出現分歧。
一次,討論繪畫主題時,鞠洛禕提出一個較為抽象感性的想法,林柚卻直接否定:“這個主題可能不太合適,我覺得還是應該選更貼近大眾理解的。”
鞠洛禕看著林柚堅定的眼神,心中一陣刺痛,她知道林柚可能並非完全出於對主題的考量,而是在有意避開與她過於深入的交流與合作,但她也只能默默點頭:“好吧,那就按你說的。”
而白芷,在一旁敏銳地察覺到了兩人關係的變化。她心中雖有疑惑,卻沒有輕易表露。
直到有一天,她看到鞠洛禕獨自在校園花園的角落暗自神傷,猶豫再三後,走上前去輕聲問道:“洛禕,你和林柚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我感覺你們最近不太對勁。”
鞠洛禕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隨即搖了搖頭:“沒,沒什麼事,可能只是最近大家都太忙了。”
白芷看著她明顯言不由衷的樣子,也不再追問,只是若有所思地離開了。
日子就這樣不鹹不淡地過著,鞠洛禕在內心的痛苦與糾結中掙扎。
她深知自己對林柚的感情難以輕易消散,卻又不得不面對林柚的拒絕和兩人關係的轉變。
她常常在深夜輾轉反側,回憶著與林柚曾經的美好時光,那些歡笑與陪伴如今成了最刺痛她心的利刃。
然而命運的齒輪卻沒有放過鞠洛禕,一天,鞠洛禕突然接到國外的電話,得知母親病重住院。
鞠洛禕心急如焚地登上飛往國外的航班,在飛機上,她滿心憂慮,思緒飄回到過往。
其實母親早有亨廷頓舞蹈症的症狀顯現,起初只是一些細微的不自主手抖,母親總是巧妙地掩飾,在她面前強裝鎮定,依舊如往常般操持家中大小事務,溫柔地關心她的生活點滴。
後來鞠洛禕回國了曾經的她竟絲毫未曾察覺異樣,如今想來,滿心都是懊悔與自責。
當她趕到醫院時,那股刺鼻的消毒水味和壓抑的氛圍瞬間將她籠罩。
她看到母親躺在病床上,身體消瘦得只剩下皮包骨頭,曾經溫柔明亮的雙眼深陷,面容憔悴不堪,四肢因亨廷頓舞蹈症的折磨不受控制地抽搐、扭動。
鞠洛禕的淚水奪眶而出,她撲到母親床邊,顫抖著握住母親的手,泣不成聲:“媽媽,我來了,您一定要好起來啊。”
然而,母親只能用微弱且含混不清的聲音回應著,眼神中滿是對女兒的不捨與痛苦。
在醫院的日子裡,鞠洛禕日夜守在母親床邊,目不轉睛地盯著母親的臉,試圖從那逐漸微弱的氣息中捕捉到一絲好轉的跡象。
她小心翼翼地幫母親擦拭身體、調整姿勢,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愛與絕望。
可母親的病情依舊無情地惡化,每一次的抽搐都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刺進鞠洛禕的心。
她常常在深夜裡,在醫院昏暗的走廊裡,無助地哭泣,雙手捂著嘴,生怕自己的哭聲會驚擾到母親。
最終,母親還是在一次劇烈的病痛發作後,永遠地閉上了眼睛。鞠洛禕感覺自己的世界瞬間崩塌,她癱倒在母親的病床前,發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媽媽,您怎麼能丟下我一個人啊!”那悲痛的哭聲在空蕩蕩的病房裡迴盪,令人心碎。
還未從喪母之痛中緩過神來,鞠洛禕便被醫生告知亨廷頓舞蹈症有很大的遺傳機率,讓她做好心理準備並定期檢查。
這個訊息如同晴天霹靂,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與迷茫,身體微微搖晃,彷彿下一秒就要倒下。她喃喃自語:“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