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隨聲出現一道絢麗的彩虹,五顏六色的雀翎在彩虹中生出把把噐息菱刀,刀尖閃著熠熠冷光,紛紛灑灑當空射落下來。
鎮衙大院裡,彷彿毫無徵兆地突然下了一場雨。
這場雨的面積不大,但徹底完美地覆蓋住了整個大院,暴雨傾盆......
對大院之內的人來說,這是一場逃脫不出去的區域性暴雨。
結束了!月輕言將杯子中的茶水一口飲盡,臉上露出果然如此的淡定笑容。
落木,你或許能躲過十葉雀翎,甚至五十雀翎,但你絕無法躲過百葉雀翎之下的雀翎瀑。
夜月蕭葉心中亦暗歎一聲,見過如此豔麗瀟殺的雀翎瀑,月輕言的蝶葬也就只剩下花哨了。
月輕言的蝶葬有少年替落木擋下了,那這更強勢的雀翎瀑呢,有誰能擋?可有誰能擋?
彩虹升起在天上,繁星點點從天而降。
落木抬頭望去,百葉雀翎五彩斑斕,但從他的角度看,只見一片密集的黑點。
頭頂之上是白天裡的黑夜,又是黑夜裡的白晝。
黑白斑駁與五彩絢爛的美麗在這一刻交織在了一起!
可如此美麗的情景,落木所能做所要的當然不是欣賞,而是承受。
他要承受當然不是雀翎瀑的絢麗,而是隱藏在這份絢麗之中的蕭殺。
如此器勢,他有些承受不來,卻又不能望而退步,只能咬咬牙,舉劍朝空。
“好像小青山上的繁星,好美啊!”落木耳畔突然傳來一個似曾熟悉的聲音。
落木心頭一震,轉頭一看,只見紅衣少女不知何時,和他肩並肩站到了一起。
斧小曼!你不是已經離開月牙鎮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落木心頭一驚,此刻的自己自保都難,根本無暇去護住她。
可雖然如此,他還是想也不想,伸手就要把斧小曼從身邊推向衙庭。
他沒意料到的是,自己剛伸手出去的時候,斧小曼幾乎同時也伸出了手。
她的手輕輕地一握,柔柔地將落木伸出的手握住。
落木微微一顫,由她握在手心。
沒有去看落木,斧小曼抬頭的目光痴痴地望向豔麗的天空。
落木欣賞不來的,她在欣賞,豔麗的雀翎刀光,一旦落下來能把人立馬紮成一個馬蜂窩,可在她看來,那只是一陣美麗的流星雨。
她喜歡星星,自然喜歡這一片閃亮的流星。
夜月蕭葉驚得差點從輪椅上跳出去拽回斧小曼。
胖乎乎的少年趴在視窗,啊地叫了一聲,也不知是驚還是喜。
海坊的大屏下,頓時鴉雀無聲!
月輕言眉頭皺了皺,剛剛才平靜的心海忽然泛起一陣漣漪,莫名的有了一股不祥的預感,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不舒服到很糟,很糟!因為這種感覺在少年出現的時候,他也似曾有過。
微風起於青萍之末......
斧小曼的淺露微微揚起,一道火光忽然咋現。
一名同樣頭戴淺露的紅妝女子在火光中忽然閃現,只見她輕輕朝空中揮了揮衣袖。
炎炎的火光頓時瀰漫在了天空,宛若突然張開一副炎牆的天幕,豔豔如早陽乍現。
雀翎刀光如瀑,紛紛扎入炎幕,彷彿流星墜入到了火海。
炎牆天幕,在空中掀起波瀾,好似石頭入水時候盪漾起的漣漪。
波瀾一浪浪波伏出,漸漸歸於平靜。
彩虹散盡,炎幕卻依舊盤橫在天空。
咣噹一聲,手中的茶杯跌落在地,月輕言的目光依舊痴痴盯在幻屏上,新倒的滾燙茶水潑濺到了腿腳上,也渾然不覺。
怎麼可能,百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