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布衣剛剛放下的眉頭又重新微微皺起,道:“一絲絲?”
“在你們桂花樓的人眼裡除了完成任務,並無其它。”華服男子道:“我和你們不同,人生如此美好,好不容易來世一遭,若不能及時行樂,豈非枉負今生。對我這種人來說,花天酒地,吃喝嫖賭,那是一樣都少不了的。”
青雲布衣絲毫沒有反駁他的意思,靜靜地聽著。
“而這些,都需要金錢,大把大把的金錢。”華服男子嘆息一聲道:“人的慾望是洪水猛獸,慾望越大,慾望越多,就需要越大量也越多的金錢來填補。我是一個五毒加身,六慾橫流之人,所以我需要錢,需要很多很多的錢。”
青雲布衣道:“我從未聽說,像月輕言你這樣的人會缺過錢。”
“有誰家的錢,是天上掉下來的。我們月家的確從不缺錢,但那是因為,我們總在不停地賺錢。”月輕言說話的時候他用手指了指閒散在樓下正打著哈欠偷懶的一位店小二:“若我一早,停下賺錢的腳步,不出一個月,就與這些人無異。這些人的生活,我是一天都過不下去的啊。”
聽到這裡,青雲布衣似乎有些聽明白了:“難道金錢就是你想說的那一絲絲麻煩?”
月輕言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金錢不是我的麻煩,賺不到大把大把的金錢才會是我的麻煩。”
青雲布衣依然不解道:“你自賺你的錢,與蟲二狼又有何干?”
“整個月牙鎮,你的目光只盯在他們的鎮衙之內。”華服男子沒有直接回答,反問道:“可知月牙鎮最近新起了一個不得了的大坊?”
青雲布衣想都不想就脫口道:“你說的是骷顱坊?”
月輕言微微一愣,莞爾笑道:“青雲布衣,你我果然是兩類人。在你的眼裡,骷顱坊算是月牙鎮第一坊。骷顱坊也確實灼眼,卻並不在我這類人的眼裡。在我眼裡,月牙鎮中的第一坊並非骷髏坊。”
青雲布衣凝眸道:“除了大陸第一器坊的骷顱坊,月牙鎮裡還有什麼坊能入你月輕言的法眼?”
月輕言用手指了指春風酒樓對面人頭攢動的廣場,嘆氣一聲,道:“海坊才開市一日,而今在月牙鎮,已經是眼下人氣第一的場所。如此大事,近在眼前,居然還入不了你的眼界。你們桂花樓的人做事,除了任務,就心無旁騖了嗎?”
“海坊?”青雲布衣眉頭又微微皺起道:“你說的是號稱大陸賭坊第一的海坊?”
月輕言感嘆一聲後點了點頭道:“除了海坊,誰還能配得上大陸之上的賭坊第一稱號。”
青雲布衣順著月輕言所指方向眺望,見月輕言所指之處除了新豎立起來的一塊巨大幻屏特別顯眼以外,只搭了出一個十分簡易的露天庭坊,不由愕然道:“大陸第一賭坊,竟開得如此簡陋?月輕言,你確定那裡是海坊開的場子?”
月輕言搖了搖頭,嘆氣一聲道:“你們桂花樓的人啊,抓人,審人,殺人統統在行,對賭一事,卻絲毫不諳其道。賭一字,不在賭坊有多奢華,而在於賭局開得有多大。”
青雲布衣道:“對面的賭局開得能有多大?”
月輕言道:“以被吸引過的的籌碼之大而論,眼下在賭的這一局,不是目前為止中土今年最大,也至少是夜月境內今年開出的最大賭局了。”
青雲布衣道:“這些人,以何開局,竟能在這偏邑之地做成如此大的盤子?”
月輕言道:“一場鬥局。”
“鬥局?”青雲布衣皺眉道:“難道他們是在賭眼前的夜月月牙之局?”
“要不然呢?劍出西山,夜月邀戰月牙,還有比這更吸引人的賭局嗎?”月輕言道:“三日之前,賭貼就已經從春風酒樓代筆發往各地。有資格收到賭貼的好賭之徒不多,但這場賭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