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驢大步一邁開,立刻將木森林遠遠拉開了出去。
木森林開始還努力追趕,但見青驢兒越跑越快,任由自己再怎麼趕都追不上,終於氣喘吁吁地停下了腳步。
他遠遠望著落木漸漸遠去的背影,嘴裡呢喃道:“這......,這都什麼人啊,這個傢伙真不是個東西,枉我還對他掏心掏肺的。搶著了我木家祖地的小妖不說,還重色輕友勒!”
青驢兒撒腿奔跑起來,速度飛快,落木只聽見耳畔風聲呼呼作響。
這是一條野路,平時行走之人本就十分稀少,此時已經是夜裡,更不見路上還有其他人趕夜路。
鬼門關外,枯草萋萋。
一輪明月,半升空中。
夜色晴空之中,只有幾顆星星不時無聊地閃爍著星光。
月光撒在鬼門關關口的石樑上,在石樑下面投下一個狀若刀斧的濃黑陰影。
過了這道石樑,便是鬼門關內,鬼門關內就是斧國的地界。
雖然只是一道石樑之隔,但目光所及,鬼門關關口內外的景色卻是截然不同。
關外,一副枯敗的蕭條,而關內卻是草木青蔥。
景色如此,可人至此處的感觀卻與景色正好恰恰相反。
關外看著蕭瑟,卻反有一股人間自然的暖意,關內看著青蔥,卻反而是涼意森森。
清冷的月光灑落在關谷之內,又讓這份涼意平白增加了一份格外的清冷。
此刻,夜色已深,夜露溼透了山谷通向山峰的石徑,沿著溼滑的石徑上去,上面轉角彎頭山上,有一座木雕的古樸亭子。
沒有樹木遮擋,山間月色正好照亮了亭子。
整個亭子全由木頭建造,木亭的中央擺放著一張破舊的木桌。
此刻,這張木桌上擺放了一套全木的茶具,茶具精緻靚滑,與破落的木桌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一位裹著裘皮大衣的貴氣男子,坐靠在木桌旁的亭欄上,他的手時不時收緊一下胸口的裘絨衣襟,將自己包裹得更加緊實。
他的臉埋在連體的裘皮帽子之中,只露出一雙灰暗的眼睛。
在他對面的木欄,端坐著一位體態豐盈的美麗女子。
女子一身輕薄的絲綢,看似輕描淡寫地隨意,卻又恰到好處地披裹在婀娜的身上,將她誘人的身材展露無遺。
兩道黑色的絲綢紋路沿著腳踝螺旋到大腿上,讓她本來已經修長的雙腿顯得更加亮眼。
女子十分熟練地煮茶,分茶,幾個看似再尋常不過的動作,偏偏都顯露出一種媚人心扉的妖嬈。
女子將分好的茶水,倒入木杯子,輕輕柔柔地放到裹著裘皮大衣男子的身邊。
裘皮大衣男子端起木杯,小酌了一口,露出十分愜意的表情,道:“在鬼門關上,在這樣的夜裡,有明媚一人,獨自為我月下煮茶,這樣的故事,以後說出去,不知道會不會有人信。”
被稱呼為明媚的女子莞爾一笑,道:“不管有沒有人信,我今夜都在鬼門關上為君煮茗,此明媚之幸。”
裘皮大衣男子微微一笑,道:“明媚啊,明媚,你這張小嘴,就是到了鬼門關,也還是這麼會說話。”
明媚幽幽嘆息一聲道:“可惜,還缺了把琴,否則,當為君撫琴一首,才不辜負了這樣的明月,如此的夜色。”
裘皮大衣男子搖了搖頭道:“不缺的,有你,就已經夠了。”
明媚淡淡一笑道:“難道,你不想她嗎?”
裘皮大衣男子聞言,目光微凝,盯著明媚的眼睛,若有所思道:“此刻,不應該是你更想她嗎?”
明媚微微挑動了下眉毛,道:“我為何要想她?”
裘皮大衣男子放下手中木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