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乎乎的少年給自己要了一大壺酒,自斟自飲,越喝越快,胖乎乎的臉龐,漸漸爬滿了紅暈。
青雲布衣靜靜地喝著茶,默默看著他:“酒喝再多,也不能影響光陰流逝的快慢。”
“是的。”胖乎乎的少年漲紅著臉道:“但是,它能影響我對時間的感覺。”
青雲布衣道:“海坊的那些賭棍們都在等夜月的最後兩人上場,但是你知道的,夜月其實已經只剩最後一人了。”
胖乎乎的少年道:“我知道的。”
“最後上場的,通常是壓軸的棋子。”青雲布衣道:“按常理論,這應該是夜月最強的一顆棋子了吧。”
胖乎乎的少年暈乎乎地點了點了頭,又很快搖了搖頭,道:“那也不見得吧。”
青雲布衣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道:“我覺得應該是。”
“你覺得應該是?應該是?”胖乎乎的少年放肆地笑了起來:“所以,其實你也不是那麼確定,對不對?夜月練息境中除了你,還有誰能強過封值那個瘋子?”
青雲布衣沒有回答,手指繼續有節奏地,輕輕地敲著桌子。
胖乎乎的少年腆著臉道:“青雲布衣,你說,即使來了是不是也可以選擇棄權不上場的呢?”
青雲布衣微微一愣,冷冷看了他一眼道:“作為夜月這一戰的壓軸練息師,總不至於無恥到這種地步吧。”
胖乎乎的少年絲毫沒有在意青雲布衣的冷嘲,接著問道:“那我再問你,對於夜月第七人而言,如果一定要戰,什麼時候才是最佳的上場時機?”
青雲布衣沒有回答,心中卻暗自想道,落木暈死,那位少年還在冥睡之中,還有比眼下更好的戰機嗎?這一點,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可是,為何還拖著遲遲不肯上場?
若等到落木狀態恢復,少年睡醒,再加上那位紅衣少女,三人形成的攻擊和防守能力,青雲布衣自認即使是自己上場也沒有絲毫勝算,可若自己都只能棄子認輸,那夜月的練息境練息師之中,又還能有誰能上場一戰?
想到這裡,青雲布衣心中突然一沉,如果已經明知無法戰勝,那麼,等落木和少年都恢復過來,即使輸了,也輸得無可厚非,輸得體體面面。要這麼算計下來,落木和那少年都恢復之時,才是最佳的上場時間。這個死胖子,莫非就是這麼想的?
練息一道,我自認這死胖子絕不會是我的對手。但若論算計之術,在死胖子面前,我卻是似乎顯嫩了些。想到這裡,青雲布衣不由正色地看了胖乎乎的少年一眼。
在桂花樓中,見過太多一時強盛的練息師死於看似微不足道的算計。他之所以能以練息境掌管桂花樓六處,除了他出類拔萃的練息天賦之外,就是他對擅於算計之人一直以敬而遠之道相處。
正因為對這些保持了適當的敬畏之心,才免於他們的算計。
眼前這個一度讓他看不起的胖乎乎少年,現在在他眼裡越來越像是這類人。
胖乎乎的少年似乎並沒有注意到青雲布衣變得有些異樣的眼光,自顧自趴在桌子上,紅著臉,眯著眼睛,百無聊賴的數著酒杯,一杯,一杯,又一杯,究竟桌上多少杯.....
......
“這就是你們說過的猴兒醉嗎?”斧小曼抿了一小口夜月蕭葉遞過來的猴兒醉,讚道:“好好喝呀,真是好酒!”
白姨的臉從她的手心露出來,面露不滿之色道:“公主你以前可沒喝過什麼酒,哪裡分得出個酒的好歹來呀。”
斧小曼伸伸舌頭道:“確實分不出什麼好歹來,只是覺得好喝了。”
白姨皺眉道:“酒可不是什麼好東西,你越是覺得好喝,越是容易在不知不覺中醉了。公主年紀尚小,還是少沾些的好。”
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