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尉梁大魚從外面一陣風趕過來,遠遠瞧見班卑儒兩眼木訥的神色,不敢打擾,放輕腳步,默默立在他左下,時不時的觀察一下班卑儒的臉色。
作為班卑儒唯一的心腹,班卑儒要是不開心,他一定會開心不起來。所以,在這群活色生香的舞姬面前,他此刻卻是滿臉愁雲。
良久,梁大魚終於按捺不住,小心翼翼地湊近到班卑儒跟前,低聲道:“這些舞姬,小人可是按著大人您的標準一一精挑細選過來的,大人還是沒有一個滿意的嗎?”
班卑儒聽見梁大魚的聲音,良久回過神來,道:“你挑的這些舞姬,初一看,眼前一亮,再一看,略有姿色,回頭再看時,就全都是些庸脂俗粉了。”
梁大魚訕笑兩聲道:“小人的眼光自然是遠遠不如大人的。”
班卑儒看了他一眼,道:“也是,就你的眼光,也就只夠看第一眼的。”
梁大魚腆著臉道:“還請大人教我一二,日後好為大人分憂。”
班卑儒搖了搖頭道:“我教得了你選人的眼光,你就選得到那種能真正動人心絃的美色了嗎?”
梁大魚哀嘆一聲道:“大人教訓得是,動大魚心者易,想動大人心者難了。”
“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班卑儒道:“我班某寒窗苦讀數十載,黃金成屋不假,卻還是獨守空房,哪得趁我心意的顏如玉,聖賢騙人吶。”
梁大魚道:“都是大魚的錯,自追隨大人左右,時時刻刻得大人照撫,卻不能為大人解憂一二,大魚慚愧!”
“這個憂,你梁大魚是解不了的。”班卑儒懨懨道:“說吧,這麼急衝衝的,所為何事?”
梁大魚道:“傳聞的那個落木已經入城。”
班卑儒哦了一聲道:“他果然還是入城來了,人現在何處落腳?”
梁大魚道:“春風樓。”
聽聞落木入住春風樓,班卑儒露出一副完全在意料之中的表情道:“春風樓是月牙鎮金玉的產業,落木在春風樓落腳,情理之中。”
梁大魚道:“可是,他前腳才進春風樓,蕭記的蕭愁雲和海坊丁贏就前後腳也進了春風樓。”
班卑儒皺眉道:“這麼巧?”
梁大魚道:“更巧的是,春風樓、海坊和蕭記最近這段時間,都在密集調查殿主的行蹤。”
班卑儒道:“自從殿主不辭而別之後,也不止他們三家到白頭城調查過殿主的行蹤,這還算不上太巧吧。”
梁大魚道:“可最近突然如此密集調查殿主行蹤的,也就只有他們三家。”
班卑儒自忖一番後道:“你要這麼說,就真有點意思了,落木才進春風樓,他們就這麼急不可耐地去前去拜會了。”
梁大魚道:“這一來,白頭城中又多了一股暗訪殿主的勢力。”
班卑儒道:“大魚啊,你這麼算可就錯了。”
梁大魚微微一愣,道:“怎麼錯了?還請大人指教!”
班卑儒道:“是這樣一來,白頭城中少了三股暗訪殿主的勢力。”
梁大魚詫然道:“怎麼還少了?”
班卑儒道:“你都說了,春風樓、海坊和蕭記是最近都在調查殿主行蹤的勢力,現在落木一來,他們就齊聚春風樓,這還不夠明白的嗎?”
梁大魚聞言,眼光一亮,道:“大人是說,這三股勢力,其實是同一股?”
班卑儒眯著眼睛道:“你說呢?”
梁大魚道:“我明白了,這三股勢力的背後就是月牙鎮,這麼說起來,最近在密集調查殿主行蹤的,其實是月牙鎮。”
班卑儒道:“這已經是明白不過的了,我好奇的是,這個月牙鎮才顯山露水不久,以前也沒見他們探查殿主的訊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