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為什麼要用岩漿把島嶼圍起來啊?島上有敵人嗎?”
赤紅的岩漿城牆朝兩邊溶解般攤開,露出一條寬敞的缺口。
雲雀在一群警惕的海軍士兵簇擁下,登上紅葉島。
原本還因為被赤犬的岩漿阻隔,而抱有微詞的她,在看到眼前一大片冒著黑煙的灰燼,以及滿地的殘屍時,整個人立即呆滯在了原地。
“不是說了讓你待在船艙裡休息嗎?”
赤犬從蹲著的狀態起身。
身後計程車兵顯然見多識廣,在看到島上的慘烈景象的瞬間,就大致明白了具體狀況。
不用赤犬吩咐,立刻就有將領開始分派任務,讓士兵們分散到紅葉村各處,開始進行搜救,滅火,抓俘等工作。
只有年紀尚小的雲雀,是頭一次親眼目睹,這種放在海軍教科書上,也算得上極其慘烈的大屠殺場景。
這對她幼小的心靈,造成了極大的衝擊,以至於雲雀呆愣愣的站在原地,足足站了十幾秒鐘,才臉色煞白的捂著小嘴,喉嚨裡發出一陣乾嘔。
當她捂著嘴轉身走出幾步,走到一旁準備吐出口中翻湧的苦水時,赤犬右手剛抬到半空,似乎想要阻止,但話到嘴邊,卻還是放下了。
因為他的耳邊,已經聽到了女兒的尖叫。
“啊!”
雲雀剛俯下身,就看到近在咫尺的地面,正跪著一個面部潰爛得不成樣子的人。
那人五官一片血肉模糊,原本雙眼所在的位置,只有兩個深邃的,滿是血汙的凹陷。
鼻子塌陷下去,形成一個清晰的凹坑。
破碎的嘴巴半張,下頜骨因為失去兩側咬合肌的拉扯,無力的耷拉著。
更恐怖的是,他耳朵上方的腦殼不翼而飛,紅白相間帶有溝壑的腦子,如同一顆放大的核桃,就這麼暴露在了雲雀的瞳孔之中。
雲雀嘴巴張了張,瞳孔放大到極限。
“唉,這就是不聽爸爸話的下場啊。”赤犬嘆了口氣,隨即擠出一個笑容,試圖緩和氣氛,對著自己那年僅十一歲,正在開啟嘔吐模式的小棉襖安慰道:“沒關係的雲雀,下次就習慣了。”
“嘔......”
“醫務兵!過來檢查一下這小子,看看他還有沒有救。”
赤犬朝不遠處一個揹著醫療箱的軍醫喊道。
隨船軍醫很快就給昏死中的羅夏,仔細的檢查了一下。
“心率很低,但很堅韌,失血過多,需要立即輸血,嘶......這......這麼多的傷口,這傢伙竟然還能撐住,真是個奇蹟。”
隨著羅夏身上穿著的粗布衣衫被軍醫用剪刀剪開,饒是他見多識廣,在看到羅夏身上的傷勢之時,都忍不住吸了口涼氣。
羅夏赤著的高大身軀上,到處都是縱橫交錯的可怕傷口。
雙手和雙腿上,全是被利器劈砍造成的撕裂傷。
胸腹之上,更是有兩道一尺多長的巨大豁口,交叉形成了一個x形傷疤。
傷疤深可見骨,透過肋骨的縫隙,甚至能夠看到其內蠕動的紅色內臟器官。
若是這兩道交叉傷口再往下挪動幾寸,沒有堅硬的肋骨阻攔,恐怕羅夏腹中的腸子,都要被切斷。
軍醫粗略數了一下,發現羅夏的身上,至少捱了三十一刀。
從他體內流出的鮮血,已經將他整個人都染成了黑紅色。
凝固的血液將他的傷口和身上穿著的粗布衣衫黏連在一起,當軍醫小心翼翼的發力,撕開這些佈滿血汙和灰塵的布片時,羅夏的傷口出現了二次崩裂。
鮮血從傷口裡狂湧而出,止都止不住。
軍醫大叫道:“不行!醫療箱裡面根本沒有這麼多的藥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