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檜領著金使進了皇宮?”
李申之瞳孔猛縮,呼吸急促。
“還有誰也去了?”
馮益被李申之的樣子嚇了一跳,說道:“還有幾個相公也去了。”
幾個相公,秦檜,金使,趙構,這就是一場小朝會。
他們想要商量什麼,用腳趾頭都能想出來。
李申之當即向馮益告辭道:“下官與金主完顏亶搭上線的事,還請馮公儘快稟明官家,下官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馮益送走了李申之,猶豫了一番,最終一咬牙,進宮去了。他心想,就算不能馬上見到皇上,也要侯在皇帝書房的外面,爭取第一時間傳達訊息。
李申之從皇城司出來,先回了一趟茗香苑,吩咐人手去城外莊園,通知把梁興等人重新招進城裡,自己馬不停蹄地一路向北,去了嶽府。
岳家與李家現在親如一家,去對方家裡就像回自己家一樣。
嶽府的門人見是李申之,連通報都不需要,就把人領了進去。
見了嶽雷,李申之也沒廢話,說道:“銀瓶姑娘在不在?我有要事與你二人相商。”
李申之不容置疑地劃定了議事的範圍,只有他,嶽雷,嶽銀瓶三人可以參加。
嶽夫人和岳家大娘嶽安娘雖然年齡更長,輩分也大,但是這種事還是不要她們參與的好。
岳家畢竟不是楊家,沒有出女將的傳統。
嶽雷說道:“二孃去獄中探視父親,馬上就回來了,李兄稍坐。”
嶽雷也是隻有十七八歲,但是卻是岳家現在唯一成年的男人,岳家所有對外事宜全都由他負責,嶽夫人和嶽安娘只操持家中事務。
不多時,嶽銀瓶從屋外回家,接到通知後便去了嶽雷的書房。
三人坐定,李申之說道:“兩件事。第一,殺秦檜;第二,劫獄救嶽帥。怎麼選?”
嶽銀瓶捏緊了拳頭:“為何不兩件事都幹?”
李申之心中一陣無語,這丫頭的兵書怕不是都讀到柰子裡去了,一言不合就打打殺殺,日後就算上了戰場,也是個莽夫。
嶽雷經過這一段時間的歷練,變得稍微沉穩了些,說道:“先聽聽李兄怎麼說。”
李申之說道:“事關重大,我也不得不先徵求一下你們的意見。若是按我的想法,只需要殺秦檜便成。
“宋金兩國,想要殺嶽帥的,唯有金兀朮一人而已,那秦檜是金兀朮的走狗,唯命是從。若是能殺了秦檜,嶽帥性命無憂,最多流放二年。”
嶽雷點了點頭,說道:“流放已是最好的下場,只是這秦檜一死,朝堂局勢會如何?”
岳飛下獄有些日子了,其中的局勢會如何發展,在李申之的渲染下早已深入人心。
人無完人,大理寺丞何鑄經過審訊,多少也掌握了一些岳飛的“違法犯罪證據”。雖然有些牽強,但也都確有其事,真要追究起來,的確能貶官流放兩年,不冤枉。
貶官流放,對於宋朝的官員來說,並不是什麼大事。縱觀能在史書上佔據三五頁篇幅的人,哪個沒有被貶官流放過?是以大家都認為流放的結局是上上籤。
在這些心高氣傲計程車大夫眼中,誰要是沒有被流放過,才是從政生涯的一大汙點,說明你只是一個貪圖榮華富貴,明哲保身的慫貨,不敢得罪皇上仗義執言,不敢為天下蒼生捨棄自己的高官厚祿。
聽李申之的一通分析,確實只要殺掉秦檜,岳飛就一定會得救。
嶽雷想了想,又問道:“李兄,我還有兩個疑惑。其一,官家想要和議,而和議一直以來都是秦檜在一手操持,秦檜若是死了,和議將會何去何從?其二,刺殺之後,李兄將會何去何從?”
難得嶽雷站在朝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