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參將,早已嚇了個半死,面如土灰,不斷的求饒。
那拿劍架住他脖子乃是一個二十歲的少年,他身材強壯,面如溫玉,身著一身勁衣常服,在他身後,還跟著十幾個人,也是如他般打扮。
這太監久居軍旅,一眼就識得,這樣的裝束,一般是穿鎧甲的內衣服裝束,這些人剛剛脫了鎧甲。
李俊業也是沒辦法了,在入營之前,就讓大家將他們身上的建奴甲冑全部都脫了,不這樣做的話,李俊業甚至擔心還沒見轅門,高起潛就把自己給殺了。
就算朝廷派人來調查,估計也只會調查個誤殺出來,那自己找誰說理去,所以提前脫鎧甲是必要的。
“叫你的人,全部讓開。”
高起潛的府邸,乃是一個五進間的大院,若想進去他們議事的堂屋,得先經過外面的大門,然後再經過一個天井,方才是能進入堂屋。
門口由十幾個軍漢把守,今日正好是鄭參將當值,所以門外的軍漢皆是他的麾下,而裡面的那個門才是由高起潛的親信親自把守。
此刻見到不明身份的挾持著鄭參將要進門來,出於安全考慮,他們早已拔刀而出,將大堂的門,堵得死死的。
“讓……讓……開,快……讓……開!”
這鄭參將,早已是三魂嚇的只剩一魄,連說話都開始結巴了。
“門外發生了什麼?”屋內盡是遼東將領,這些人天生警惕性極高。
“末將去看看。”一個小將當即毛遂自薦。
誰料這小將剛出去不久,就驚慌失措地跑了回來:“不好了,不好了,鄭參將被人挾持了。”
“誰這麼大的膽子,竟然在我營內挾持大將。”吳三桂登時大怒。
那小將道:“小的也不識那人,只見他年齡不大,不像是我們自己的人。”
“走,出去看看。”
吳三桂當即領著眾將,一齊來到門外,果見鄭參將被一少年挾持。
“你是何人,挾持鄭參將,究竟是為了何事?”吳三桂開門見山一臉陰鷙地問道。
“你又是何人?憑什麼這樣跟我說話?”李俊業毫不示弱,針鋒相對。
“某乃遼東副將吳三桂,你究竟是何人,竟敢膽大如廝。”吳三桂本想報上自己的大名嚇唬一下他,畢竟他爹是吳襄,舅舅是祖大壽,都是大明響噹噹地人物。
誰料眼前這小子根本就不買賬,反而是用一種極為鄙夷的眼神先打量了一番自己,然後陰陽怪氣地道:“好你一個吳三桂!”
“你……”吳三桂登時就像發作,但是他還是忍了下來,畢竟鄭參將在他手上當人質。
“你究竟是何人,到底為何要挾持鄭參將?”吳三桂再次重複地問道。
李俊業輕蔑地道:“這些問題,你沒資格問我。”
“你……”孫三桂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屢次三番地被人如此衝撞,騰騰怒火再次燃起。
“若想知道,現在就叫高起潛來見我,我自然會一一告知。”
“高監帥豈是你想見就見的,你這無名之輩,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吳三桂再次勃然大怒。
李俊業不以為然,反倒以一種極輕蔑地表情,朝吳三桂笑了笑。
他一把將剛才在門外碰見的太監,抓到跟前,將架在鄭參將脖子上的利劍,橫在這廝的眼前,笑著道:“你久在宮闈之中,你可識得此物。”
那太監當即戰戰慄慄的將腦袋湊上前來觀看,這不看就罷了,一看驚得自己連舌頭都要掉出來:“這是尚方寶劍!”
“你可看清楚了,可千萬不要看走了眼!”李俊業得意地交待。
“沒錯,這就是尚方寶劍。”這廝驚得差點自己連話都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