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哥兒,這可怎麼個打法?”
王良和錢奮兩人和李俊業一起觀察敵情,看到盧軍大營裡,裡三層外三層的建奴,看得王良頭皮發麻。
若是硬闖只怕還未挨著盧軍大營,就已經被建奴在半路團團包圍了,怎麼看也很難在重重包圍中救出盧部。
“不去試試怎麼知道行不行。”
一旁的錢奮握緊了手中長槍,話外意思是管他能不能救到,先衝殺幾輪試試再說。
李俊業莞爾一笑道:“你們不必過於擔心,我自然有辦法。”
說完,他就開始吩咐下來,他讓馬佑和杜威兩人兩人帶上一千五百頭牛,分散在幾個角落,然後在牛角上綁上利刃,在牛尾巴上綁上浸過火油的棉絮。
再將這些牛趕到各個角落,只等他一聲令下,齊將牛尾巴上的棉絮點燃,他要上演一次大明版的火牛計。
李俊業在收復冀州時還繳獲了大量牲畜,這些牲畜既能負重,又能充飢,是行軍時非常好的選擇。
兩人聽完後也直誇李俊業的方法妙,當即各軍按原定的計劃準備了起來,要不了多長的時間李俊業的火牛陣就會完成準備。
隨著惡戰的持續,盧象升身邊的戰士一個接一個的不停倒下,而包圍的建奴卻是越來越多,像是永遠也殺不完一樣。
他現在多處受傷,胯下的戰馬也已經戰斃,他和虎大威最開始的三百多精銳,而今只剩幾十人,並且多數人也掛了彩。
突圍無望,唯有做困獸猶鬥的準備,他乾脆把剩餘的幾十人全部背靠背的結成一個圓陣,用他們最後的力氣來殺敵。
“部堂,請看……”
正在眾人絕望的時候,忽然一個小兵指著大營外驚喜的喊道。
盧象升循聲望去,只見大營外,人馬嘈動,本該氣焰囂張的建奴,忽然驚慌失措的大喊大叫,四散而逃,從他們的眼神中來看,像是在他們的背後,突然出現了一群猛獸一樣。
盧象升閉氣凝神,踏上了一塊石頭,方才看清大營外面的情況,原來大營外,忽然出現了無數的牛,這些強牛,頭角綁上利刃,牛尾火焰騰騰,因為牛尾火焰的緣故,這些牛被燒的發狂,在建奴軍中左突右撞。
那些可憐的建奴,雖然滿身甲冑,但哪抵得過這些發狂的壯牛,稍不小心,避讓慢了半拍不是被這群發狂的壯牛撞死,就是被他們牛角上的利刃刺死。
剛開始還有幾個建奴不信邪,見牛來時用箭去射,誰料這些壯牛,皮糙肉厚,普通的一兩箭根本就不能將他當即射斃,反而會更加激怒他們發狂。
見有人還在射他們,本就已經發狂的火牛,就更激怒了,他們紛紛直接扭頭過來,照著射他們的人賓士而去,那些射箭的人見到這般氣勢,早已嚇尿,哪敢去和這些蠻牛正面相抗,忙打馬紛紛四散逃去。
若是腳步稍微慢了半拍,等待他們的是連人帶馬都被這群蠻牛踐踏成肉泥。
這些被激怒的火牛,從各個角落,如山洪一般傾洩而下,勢不可擋,建奴原本圍著滴水不漏的包圍圈,頃刻間就被他們衝的七零八落。
“發生了什麼事?”
遠處觀戰的嶽託見到此幕也覺得不可思議,他滿頭霧水的看向底下所有的人,希望能從他們口中得到答案。
若說是敵人的援兵,但這些火牛分明就是在自己包圍圈的附近衝出的,包圍圈內外足足有八萬多人馬,如果有援兵,絕對到如此近的距離都沒人發現。
如果不是援兵,是自己人,那就更說不通了,盧軍全軍覆沒是遲早的事,絕沒有人現在放火牛的道理。
“莫非軍中已經混進了奸細?”
嶽託想到這裡,倒吸了一口涼氣,當即就令一個親信將領,速速前去查明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