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陌生的是外面伺候的人。
長夏和凜冬如今都在乾元宮辦事,已經是周承玉的人了,作為補償,周承玉從宮裡撥了不少人出來,完全超過了一個王爺應有的排場。
不過周承弋並不需要多少伺候的人,只留下幾個收拾衛生的,便將人都打發走了。
嗯,用的是窮,養不起作為理由。
叫人走之前,周承弋還寫了一張紙條,分成兩份讓他們順路分別帶給周承爻和符謙。
房觀彥想到上面寫的你猜兩個字,沉默的扭過頭當作什麼都沒看到。
周承弋將府中全部參觀完已經是傍晚時分,他不無驚訝的發現院子裡那個被糊上的狗洞也一併做了出來。
覺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感動。
我當初在東宮餓了好久,得虧在這裡遇見了小世子,叫他幫忙給二哥遞了個訊息,他就是從那個狗洞爬出去的。周承弋說著想起徐瑞那句鏗鏘有力的給爺爬,頗有些忍俊不禁。
房觀彥還是第一次知道這個事情,落在周承弋側臉上的視線頓時變得焦灼起來。
那裡滿溢心疼。
周承弋感覺到強烈的視線,回頭瞧見房觀彥不忍的表情,笑著捏了捏他的脖子,帶著幾分安撫的味道,聲音也很釋然。
算算時間,你那時應當是還未入京。前兒年喝酒聚會之時,周承弋聽符謙提過這事,說《狐夢》這篇稿子還是房觀彥首肯才刊登的。
當時正是房觀彥的接風宴。
我如果能早點進京房觀彥垂眸喃喃。
周承弋輕輕在他背上拍了兩下,你想什麼?你早些時候進京,瞧見的也不是我。
房觀彥恍然想起還是一體雙魂這事,沉默了片刻,有些愧疚又不安的問道,那位殿下他還會回來嗎?
周承弋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對上了房觀彥的視線,將裡面所有的情緒都看盡,說不上來什麼心情,只是用手將他的眼睛遮住,然後俯身,溫柔的不帶半點慾望的親吻,像是在傳遞自己的溫度。
別害怕,我永遠都陪在你身邊。
周承弋掌心微癢,是房觀彥眨了眨眼。
說起來,小世子以前張口閉口自稱小爺,不知道現在可還是不是這樣。
周承弋牽住房觀彥的手,拇指親暱的摩擦他的手背,說著望了望天。
這裡也是高牆聳立,抬頭望見的一方天色也總是湮滅在牆外,可卻並不壓抑,反而覺得自由。
因為守喪期年節宮宴辦的低調,元宵節便是稍微開放了些,坊間的禁令也已解除。
兩人出王府準備去宮中吃宴時,就瞧見長安街頭都擺起了小攤子,還掛起了河燈什麼的,再稍微暗一些,定然如同夜間螢火,喧鬧而溫馨。
四哥!周承弋一踏進殿中就被撲了滿懷,年少的女帝褪去了莊重的帝袍,穿的稍微喜慶了些,還童趣十足的紮了兩個小辮子,連帽子都沒有戴。
周承玉完全沒有什麼身為皇帝的自覺,仰著頭有些得瑟的左右轉了轉腦袋,讓周承弋看自己的辮子。
好看吧?是母后給我扎的!她聲音輕快嬌俏。
結果話音未落,周承弋就直接揪了上去,是挺好看的,就是長你頭上有點違和。
周承玉瞪大了眼睛,怒氣衝衝的拍開他的手,轉而就投入房觀彥的懷裡,還不望對著周承弋冷哼,哼!你就是嫉妒我可愛!
一回生二回熟,房觀彥這次倒是淡定不少。
周承弋眉頭一皺,伸手就捏著女皇陛下的後衣領將人提溜了起來,手法像是提著一隻張牙舞爪的貓。
你幹嘛?驟然騰空,周承玉撲騰了兩下,一把抱住他的手,看著像是隨時都要往手腕咬一口的架勢。
我還想問你要幹嘛呢,整天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