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鶴年自然是不甘示弱,袖中匕首彈出迎上。
周承弋本來還想攔一下,結果發現這兩主業道士,副業才是反賊的人劍術實在不怎麼樣。
都說一寸長一寸強,雲浮子拿著佛塵劍屬於軟劍,每次出招都帶著咻咻的聲響,聽著彷彿很厲害,結果每一次凜冽的出手都在刺空氣。
又說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唐鶴年匕首快的都舞出了殘影然後並沒有什麼用,這位老人家大概在上頭待久了,很久沒跳大神了,能肉眼看到身體的僵硬。
但凡他們能有一個不小心,此時就能得到壓倒性的勝利,不是自己太厲害,而是對手菜的摳腳。
簡而言之就是菜雞互啄。
周承弋愣愣的看了好一會,嘴角都忍不住抽了抽,最後決定放他們自由,自己帶著房觀彥退回了房間。
把門關上之後,他猛地轉身,神色嚴肅的將房觀彥拉到裡頭,小聲道,雲浮子已經注意到你了,恐怕會想辦法對你動手,等會你同唐公一塊兒走。
說著周承弋有些懊惱,當初就不該這麼潦草的同意讓你來的,還給你按了個這麼個身份,是我草率了。等會他必然問起那些小道士,不管是猜出你真實身份還是以為你就是我,都不是好事。
房觀彥垂眸,沉默許久才開口道,抱歉,都是因為我
說什麼呢。周承弋伸手按住他的頭用力揉了兩下,又掐了掐他的臉,笑道,這裡是我非要來的,你不說我連累你,怎麼還將事情往自己身上攬?
子固,我們之間不必說這些。周承弋低頭將額頭與他的貼在一起,閉上眼笑著長嘆了一聲,聲音微沉的笑,房觀彥,我說過,你值得。
不要再妄自菲薄了。他起身時,順手再摸了一把他的頭髮,好了,我送你出去。
外頭雲浮子和唐鶴年還在吵,唐鶴年的馬車停在另一側,周承弋將房觀彥悄悄送上去,回來便裝模作樣的勸了兩句,你們還沒吵完嗎?要不唐公再留下吃個晚飯可好?
好個屁!雲浮子憋不住吐了句髒。
唐鶴年成功接收到周承弋的眼神,哼了一聲道,你也不必嫌棄我了,說的好像我就樂意在你這裡待著似的,若不是為了看你笑話,我早便走了!
雲浮子被他氣的牙癢癢,怒衝衝的做了個請的手勢,慢走!不送!
下回你再敢來,你看我如何收拾你!雲浮子對著馬車上的唐鶴年放狠話。
唐公嬉笑,故意道,不若你現在就叫我見識一番如何?
滾!雲浮子生怕他再回來,迫不及待的把小院那擺設般的柵欄給拉上了。
周承弋目送著馬車遠去,房觀彥不過剛離開竟然就開始心中有些想念了。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原來竟是真的。他忍不住感嘆。
雲浮子聽見了,莫名的瞧了他一眼,對於他竟然想唐公那糟老頭子而感覺到詭異。
周承弋送走了房觀彥心裡有些不得勁,晚飯都沒吃,就在房裡寫東西,中途出來喝水,發現院子裡的燈竟然熄滅了大半,只有熱愛補褲頭的小道士正打折哈欠在門口罰抄功課。
他實在太困了,竟然還抄錯了行,懊惱這一篇是抄寫是廢了。
十五篇他們都寫完了?動作很快啊。周承弋看了他們的功課,和南書房的暑假作業有的一拼。
小道士搖了搖頭,師父只是說氣話,後來晚飯時便氣消了叫我們不用抄。
那你還抄?周承弋挑眉看向他。
小道士露出了個靦腆的笑容,我確實是忘記了,只抄這一遍我便就去睡了。
大抵今天有點累,大家都好睏。小道士嘟囔了一句。
周承弋回了房間又寫了一會,再轉頭,窗外已經沒有小道士的身影了,他也吹了燈上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