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她心裡清楚,哪怕是自己的貼身丫鬟,哪怕是真心實意為自己好的人,知道她在山寨與駱晉雲不是關押在一起,知道她用美□□惑山寨頭目,也會對她有猜疑吧。
所有人都會那樣想,想她怎麼可能還是清白之身。
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索性就隱瞞不說。
其實她也想和人說,自己當時有多怕,卻怎樣讓自己冷靜下來,去勸陸世衝南下,引導陸世衝暫時不殺駱晉雲,又是怎樣在他眼皮子下拿到那塊瓷片,怎樣想到寫休書的理由,去見到駱晉雲……
她做到了自己都難以想象的事,卻無人能說。
除了駱晉雲,那山寨中的事,這輩子,就只能有她和駱晉雲兩人知道了。
半夜,她聽到驛館外傳來動靜。
隔一會兒,聽到了駱晉雲的聲音,心中驚喜,知道他過來了。
想起身去看看,但自己此時披頭散髮,一副睡顏,要見外人,梳妝打扮換衣服至少要小半個時辰。
她便作罷,只在房中等著,沒想到外面的說話聲一會兒就沒了,很快就安靜下來。
駱晉雲也沒進房來。
是有事,還是去了別的房間?
這驛館確實是大驛,因是去涼州必經之路,之前還接待過他國來訪使團,所以房間足夠多。
他半夜回來,要去別的房間睡,也正常。
薛宜寧又想起他說自己還不如□□的話。
心頭一堵,她翻了個身,繼續睡自己的。
早上醒來,得知駱晉雲確實回來了,但睡在了其他房間,幾日幾夜未眠,此時還睡著。
到中午,雍州司馬來報,那夥山匪已圍剿了大半,二當家三當家都已伏誅,只落網數人躲進了山中,官兵將山圍住,守株待兔便可。
……
撫林縣衙內,陳縣令在書房中來回走了好幾趟,最後突然想起什麼來,立刻吩咐下人:“去將夫人叫來。”
縣令夫人過來,問是何事,陳縣令問她:“你侍候將軍夫人這一兩天,有沒有看出她與大將軍關係如何?”
縣令夫人問:“大將軍一直沒回房,我又沒見他們在一起,這怎麼能知道?老爺問這個做什麼?”
陳縣令頭疼道:“如今那夥山匪已經圍剿了,但朝廷那裡要交待呀,這奏報寫上去,皇上還不知如何發落我們一干人。所以我們就想,趁大將軍在這兒,讓他對我們有個好印象,回頭在奏摺上隨便寫幾句,興許我這腦袋就保住了。”
縣令夫人問:“那是要送錢?”
陳縣令說道:“錢要送,卻不知人家收不收,熊刺史說,州府那兒的風月樓,有個琵琶聖手,名緋紅,生得是傾國傾城,美豔無雙,堪稱雍州城第一美人……”
“那正好讓她陪陪那大將軍,你們男人,不都是見了女人就挪不動腿麼?”縣令夫人道。
陳縣令訕訕然看她一眼,回道:“人家大將軍什麼沒見過,送要送,但要看怎麼送。熊刺史已將人接來了撫林縣,夜晚會設宴為大將軍慶功,到時便讓那緋紅彈琵琶。
“只是,大將軍旁邊還跟著夫人,據我們所知,這夫人出自薛氏,與大將軍成親三年,還未有子女,若安排緋紅陪大將軍,勢必就得罪了將軍夫人,若這將軍夫人在大將軍面前說不上話還好,若是說得上話,那就弄巧成拙了,倒不如不叫來這緋紅。”
縣令夫人立刻道:“你放心,肯定說不上話。”
陳縣令問:“你知道?”
縣令夫人回道:“現在說,我想了起來。上午我給將軍夫人送衣服,你猜我看到了什麼?”她神秘道:“休書。”
陳縣令吃了一驚:“什麼休書?”
“還能是什麼休書,當然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