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放在床上時,似乎嬌羞難耐,她緊緊閉上了眼睛。
駱晉雲的確對她冷漠,但這並不代表他在床上會寡淡,相反,他會將她這副身軀用到極致,彷彿要榨乾她每一滴氣血,只為讓自己舒坦。
他是武人,這一次又是久未歸家,直將她折騰得死去活來,連嘴唇都要咬破。
將近四更時,他停歇了,披上衣服,離開了金福院。
他向來如此,過來真是為了那檔子事,結束了,她便沒了用處,不值得他再逗留一刻。
薛宜寧在床上爛泥般躺了一會兒,起身喚玉溪道:“備水吧。”
玉溪知道她愛潔淨,每次房事後都要再次沐浴,所以早早就候著,只等她發話就重新將浴桶上滿水。
再次洗浴,讓人換了床褥之後她才躺下,意識都已不清楚,卻又不太睡得著,閉眼躺著躺著,就垂下一滴淚來。
做駱夫人的日子,的確不太好受。
不過睡了小會兒,便到五更,她又該起床了。
駱家原本是幽州一個小武官之家,而駱晉雲則是幽州節度使身旁近侍,後來節度使以“清君側”之名發兵,駱晉雲則隨節度使多方征戰,軍功顯赫。
後來節度使一舉拿下京城,建立新朝,駱晉雲也論功行賞,封忠毅侯,做了這鎮國大將軍。
老夫人是在兩年前才來京城,住進這偌大的宅邸,曾經的她不過是小商戶人家出身,又是小武官家眷,所以並不懂得怎麼掌管一個上百人的高門大院。
薛宜寧則不同,薛家是書香門第,世宦之家,祖父曾為前朝太傅,父親亦是前朝翰林大學士,她為嫡長女,註定要做當家主母,所以從小便學著管束下人,整理賬務,各方人情往來,年節及紅白喜事等等,從她一進門,老夫人便將當家之事交給了她。
這也是為什麼,明明駱晉雲對她冷淡,而駱氏族人還沒有太輕慢她的原因,因為她畢竟是這後院的當家人。
的確有了些身份,卻是用勞苦換來的。
五更之後兩刻點卯,見各房管事,交待稽核完所有事,便已是日出,該去給老夫人請安了,侍候完早飯,稟報完要事才回來,這時她才能吃上早飯。
早飯後半個時辰,子清按她之前的吩咐,端來一碗墨黑的藥汁。
這藥是從她嫁進將軍府就開始喝的,據說是驅除體內寒氣的溫補之藥,但子清仔細觀察過,主子一般在與將軍同房第二日才喝,比如之前將軍外出一年多,主子便沒喝過,今日才又重新喝起來,所以她猜測這大概是那種助懷孕的藥,主子是想早日懷孕,卻又不便說出口。
薛宜寧盯著藥看了一會兒,端過碗,沉默著一口氣喝下。
隨後才緊皺眉頭,忍住那一口的苦澀,拿茶水漱口。
才喝完藥,弟媳黃翠玉卻來了。
駱晉雲的弟弟名為駱晉風,雖然年齡比他小,但因為沒有重任在身,所以成親比他早,現在大兒子已經五歲了,小名鎖兒,妻子黃翠玉肚子裡又懷了一個。
妯娌間少不得爭長比短,更何況黃翠玉這樣的跋扈的性子。
她家也是小商戶,沒讀過書,在駱家還未發跡時嫁給了駱晉風,為人一向潑辣小氣,略顯粗俗,原本駱家就她一個兒媳還好,結果駱晉雲娶了薛宜寧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