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好說的。
她並不關心。
也許他死了,還不如那人瘦了半分牽動她的心。
沐浴完,薛宜寧默然上了床。
她以為他會欺身過來,但意外地,他沒有,只是靜靜躺著。
後來,她又隱約聞到一股藥味。
想問,又懶得開口去問。
今日竟外見到裴雋,又意外見到他回京,他還突然說不會娶金採……她心裡有太多的事,很亂,又無處訴說。
於是她也不曾開口,只是如他一樣靜靜躺著,躺累了,便睡去。
隔天駱晉雲一早就上朝去。
隨後二房那邊的奶孃領了鎖兒過來,讓他跪下向伯母賠不是,錯在哪兒,為什麼錯,以後絕再不如此。
跪下時,鎖兒一雙手捂著膝蓋,似乎膝蓋還泛疼的樣子。
鎖兒一向頑皮,誰也不怕,如今能老老實實下跪認錯,可見確實在祠堂前跪怕了。
薛宜寧神情淡淡的,很快讓他起身了。
很多事,她也在意,也生氣,卻又好像不想去折騰。
那種感覺又來了,似乎她只是這家中的過客,不知什麼時候就走,所以什麼也不願深究。
等到日出時,駱晉雪就到了金福院,這是之前說好的,今日她要來找薛宜寧練新曲。
薛宜寧靜不下心,但勉強還能彈成曲,駱晉雪卻完全不在調上,每每對上她的眼睛,總是很快就偏過頭去,然後就心不在焉連手都不知道放哪根弦上。
昨夜回去琢磨了一夜,駱晉雪終於想通了一些事。
去年的那個晚上,嫂嫂突然騎馬出去,半夜才歸,
聽見這話, 薛宜寧便知道,她確實看見了。
她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倒是駱晉雪先忍不住, 問她:“嫂嫂和裴世子情投意和,是不願意嫁給我大哥的?”
薛宜寧靜默半晌才回道:“天意弄人,因勢而動, 沒什麼願不願意的。”
她沒有直接回話, 但駱晉雪太能理解其中無奈。
當初平陵公主來見她,她沒想到自己故意露醜, 卻還是定了親事。
但那時她還可以找大哥鬧,尚且還有轉還餘地,而大嫂是完全沒有的。
不是嫁給大哥,也是嫁給別人,總之不可能嫁給那位裴世子。
相較起來,大哥無論權位還是相貌,都是最好的選擇。
該是怎樣熾烈的感情, 才能讓溫婉的大嫂在那麼個風雨之夜,騎上馬去救人?
那是用著必死之心吧,什麼都不要了。
“之前大哥捉拿裴世子, 是大嫂阻攔的?大哥他……沒說什麼?”駱晉雪問。
她有些意外大哥會接受這樣的事,她以為, 至少大哥也會休了大嫂。
薛宜寧想起之前駱晉雲的話,回道:“他說他不在意,反正我也沒機會和裴雋有什麼苟且。”
這句話說完,她就想到駱晉雲看到了薛家的事。
他竟沒有發作, 他準備怎麼樣呢?
兩人沉默半晌, 駱晉雪問:“所以, 嫂嫂之前說和離,母親以為嫂嫂是威脅,其實嫂嫂是認真的?”
薛宜寧想了想,回道:“如果你大哥喜歡金姑娘,母親喜歡金姑娘,甚至你二嫂也喜歡,你也不討厭,那我賴在這裡,又還有什麼意義?”
駱晉雪想安慰她,卻又覺得她說的似乎是對的,最後道:“母親不過是覺得和金家有舊情,二嫂就完全是覺得你比她好太多,金姐姐是再婚,她能壓住金姐姐。而且,大哥不是和母親說不娶金姐姐嗎,可見他也沒那麼喜歡。”
薛宜寧想,大概駱晉雲是個拿得起放得下,極度冷靜的人吧。
她父親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