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會兒,她卻突然害怕起來。
因為害怕,愈發委屈。
她就忍不住去找人傾訴,她需要找到認同和支援。
她從小在這一片長大,大家也都喜愛她,在這件事上,她自然認為大家肯定是毫無疑問地支援她,對林染厭惡和譴責。
棚戶區的人大部分都認識,話一說出去,改天就能傳出去好幾個版本。
這回丁銀找人哭訴也沒有例外。
不出一天,整個棚戶區,不,到了第二天,整個碼頭上的人都知道丁銀跑去了江家,譴責林家大小姐挾恩以報,逼江宴娶她,賣了祖業給她開工作坊開廠子
眾人:“”
整個棚戶區和碼頭都一片譁然。
相比較一年前他們對待林家大小
() 姐跟江宴退婚一面倒的鄙視態度,這回的風向卻大部分微妙的轉變了。
正如丁金那個兄弟昏睡前說的,在這一片,不知道多少人受益於林家大小姐的廠子。
多少人自己活著家人進了林家大小姐的廠子,或者做著相關聯的工作。
相比較外面一些沒人性的工廠老闆,林家大小姐的廠子待遇好,人工高,管理也和善,大家只盼著大小姐的生意能做得更大些,賺的錢更多一些,廠子也開得更大一些,這樣大家也就有了盼頭。
林家大小姐甚至還說過,江宴打算投了附近的地,建廠子宿舍,只要是廠子職工,交少量的租金就可以入住宿舍。
那大家就可以搬出這片棚戶區了。
所以,丁銀你想要江少不幫林家大小姐辦廠子,把錢拿出去給你哥去開賭場?
你是誰啊?
你哥又是誰啊?
不就是個帶著人整天打架鬧事的混混嗎?
這一切都悄然發生著,在丁金和丁銀都還未曾發覺的時候。
且說回林染和江宴。
阿銀的來訪對林染並沒有什麼影響。
她藉故跟陶姐問了很多江宴以前的事,就是她自己的事都拐彎抹角的問了不少,所以心情還大好,下午的時候也沒出去,就睡了個午覺之後在書房裡打磨時間。
江宴傍晚的時候回來,一回來就被陶姐叫住,虎著臉問他:“少爺,你跟那個丁銀姑娘到底怎麼回事?”
江宴:“???”
“什麼事?”
他問道,“為什麼突然問?”
陶姐就把今天丁銀一副裁判官模樣跑過來對著林染一通問罪的事說了,道,“說你跟阿染小姐的婚事是阿染小姐挾恩以報,說你賣了祖業,犧牲自己的事業去給阿染小姐買種植園,買地開廠子,整天的圍著阿染小姐轉,哎喲,還說阿染小姐不缺嬌慣她的男人,什麼許家大少許家二少,還把林家姑太太都扯了進來,”
陶姐揉著胸口,道,“那些話,就是我聽了都氣得胸口疼,別說阿染小姐自小金尊玉貴的長大,哪裡聽過那些粗口,哎喲喂,自從那姑娘這麼來罵了這麼一通,阿染小姐一整天都沒再下過來,中午飯都是隨便吃了兩口。”
“少爺啊,你到底是怎麼惹了那個阿銀,一個沒出嫁的姑娘家,就這麼跑到人家家裡,趁先生不在家,質怪人家太太為什麼花先生的錢哎喲,你到底給了她什麼底氣喲?!”
江宴:“”
他給了人什麼底氣?
他連那人是圓是扁都不知道好吧他知道,誰讓他過目不忘呢。
但那人跟大路上隨便哪個阿婆阿嬸或者乞丐,對他來說都是一個樣。
江宴的臉黑的呀。
還氣。
他還很少被什麼人和事給氣著。
他直接往樓上走,走了兩步想起來什麼,回頭跟陶姐道:“下次再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