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條?
她注意力立即被油條吸引過去了,問他:“哪裡來的油條?”
“昨天讓人從公社帶回來的,剛直接放鍋上熱了一下,不怎麼脆,不過你喜歡蘸了稀飯吃,應該沒關係。”
他道。
他們這個院子也搭了爐灶,還有蜂窩煤爐,人又少,做飯什麼的倒是比知青院那邊方便了許多。
早餐都冒著熱氣,程檸更清醒了些,心情也好了起來。
總要繼續往前走的,就索性把昨天的事拋一邊去。
她笑了出來,道:“好,那你放我桌上,我去洗漱一下就回來,謝謝。”
回了屋子自顧拿牙刷,擠了牙膏,再拿了刷牙被子和毛巾洗臉盆出去了。
他們都是在廚房旁邊洗臉刷牙的。
程檸再回屋子的時候韓東塬還在,早餐就在炕桌上,他坐在炕桌邊翻著一本書。
程檸在臉上搽了雪花膏才過去。
先喝了口水,煮雞蛋已經撥了殼,露出白嫩嫩的蛋白,還散發著煮雞蛋的清香。
這待遇……
程檸也不得不說,這待遇在韓東塬這裡,還是有點讓人受寵若驚的。
她瞅他一眼,心裡就又有些氣出來。
算了,低頭,不跟他計較。
跟他計較得自己氣死。
她喝了口粥,咬了口雞蛋,再夾了油條放粥裡浸了浸,再吃一口,簡直是脆生生的生活幸福感。
她感慨道:“現在的日子可總算有滋味起來了。”
搬到新院子之後,每天可以做些加餐,生活水準真的是直線上升。
雖然離公社遠,買東西不是很方便,但甘蔗沒有兩頭甜,計劃好,要求別太高,也還可以了。
韓東塬大概是怕她不自在,從她進門一直到坐下吃飯,也就是剛進門的時候抬頭看了她一眼,之後一直在看書。
聽她這麼說又抬頭看她,心裡只覺溫柔,道:“會更好的。”
他一開始來這裡的時候也煩悶。
還要下地種田。
他剛來那時還正是秋收的時候,每天天沒亮就去地裡幹活,一直幹到烈陽正對著大地照,照得人就跟乾裂的河面上烤乾的魚乾一樣,吃了午飯然後繼續烤魚乾,那日子可真是。
要不然他琢磨著搞廠子幹什麼?
當然他也沒多少幹勁。
就是打發無盡的時間的玩意兒。
直到她突然衝撞了過來,像雪地裡突然冒出來的妖精一樣,甜甜地衝他笑,喚他“三哥”……
一時之間他覺得有些口乾舌燥。
程檸聽他說“會更好的”,心裡也生出幾分溫柔。
她衝他笑了一下,然後低頭繼續吃。
卻不知這一笑簡直笑得韓東塬心頭猛縮。
那一刻,竟然生出一種衝動,想要拉過她按到懷裡揉上一揉,再好好吻上一吻。
……對,自從昨晚抱過吻過之後,哪怕只是那麼一下下,連滋味都沒嘗全,也足以讓原先嚴防死守的慾望塌陷,昨晚一晚上的夢都是各種旖旎,現在的他就是靜靜看她一眼,也會想要親一親抱一抱,沒辦法,他是一個男人,一個非常正常剋制了二十幾年一朝決堤的男人。
可現實當然不能。
他也就是多看了她幾眼就喝了口水繼續看書。
程檸卻不幹了。
“喂,那是我的杯子,你口渴不會自己倒杯水嗎?”
程檸不高興道。
韓東塬:“……嗯,忘了。”
程檸狐疑看他,然後繼續不高興道:“你怎麼這麼不講究,你在宿舍拿別人的杯子喝水嗎?”
前世的韓東塬可不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