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陸霆申的聲音裡帶了些得意:“你想說什麼我知道,不就是為了尹若心那個丫頭?她到底有什麼好,雖然長得是不錯,可你見過多少好看的妞,對哪個有對她這麼上心?有時候我都懷疑,她是不是給你下了迷藥,你才對她鬼迷三道的。”
“您就說幫不幫?”陸承佑直截了當拿底牌:“我先跟您說好,她要是真被退學,我跟她一起走。”
陸霆申氣得從沙發裡跳起來:“你敢!”
“您看我敢不敢。”
這種事確實是陸承佑做得出來的。陸霆申權衡過利弊,決定先退一步:“行,你有種。我陸霆申的兒子要是去了那種下九流學校是丟我的人,你不怕被人戳脊梁骨我還怕呢。可這次我幫了你,以後家裡要是遇到什麼事兒,你也必須要負起責。”
並不知道陸霆申是怎麼跟韓先旭談的。第二天早上,尹若心下了樓,在店裡等了會兒。韓先旭跟她說過,今天會來接她去學校辦手續。
等了一會兒,一輛賓利車停在門口,司機下車給後面坐著的韓先旭開車門。
韓先旭是第一次來藥店。他其實不同意張嵐開什麼藥店,可是張嵐堅持。
藥店不怎麼大,裡面放了幾排貨架,空氣裡飄著一絲苦味。尹若心站在一邊,恭順地叫了聲:“韓叔叔。”
她不肯改口叫爸,韓先旭不覺得有什麼,這反正也不是他的女兒。
“我仔細想了想,這學不能退,”韓先旭心平氣和地說:“你媽都告訴我了,你爸其實是冤枉的,董家的人一直都在無理取鬧。既然你們才是受害者,就沒有受害者反而要忍氣吞聲的道理。我跟你們校長說過了,不管怎麼樣你也要在浩天把高中讀完,他沒有任何理由讓你退學。要是誰再敢拿這種事來煩你,我就把他告到教育局去。”
韓先旭的態度轉變得太奇怪,只是過去了一天而已,突然就跟尹若心站到了一條線上。她猜想應該是陸承佑做了什麼,他說過會替她想辦法,就真的把難題解決了。
不管怎麼樣,又能跟陸承佑在一個學校讀書,她的心情好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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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若心的老家是一個叫雨鎮的地方,叫這個名字是因為那裡經常下雨,城市一年四季籠罩在煙雨濛濛中。陸承佑在那邊待了五天,五天裡有三天都在下雨。
空氣溼冷,他穿了件黑色衛衣穿梭在各個街巷,兜帽扣在頭上,牛毛般的細雨不停落著。
他尋著地址敲響了一戶人家的門,來開門的是位六十來歲的老人家,眯著眼睛透過老花鏡看了他一會兒,問:“你找誰?”
陸承佑摘了兜帽:“打擾了,請問您認不認識之前在這邊開中醫館的尹東大夫?”
“尹大夫啊,認識,跟了我好幾年的老寒腿就是他幫我治好的。”老人家嘆口氣:“只可惜他還那麼年輕就死了,要是還活著的話,一定能幫到更多人的。”抬起頭看陸承佑:“小夥子,你來問他是?”
“現在有很多人說他曾經治死過人,把他連帶著中醫都罵得很厲害。”陸承佑從包裡拿出紙筆,恭敬地說:“老人家,您願意替他說句話嗎?”
一天下來,跑了三十七戶人家,收到了三十七份親筆信函。尹東在這裡人緣很好,經他手治療過的那些病人,沒有一個不為他後來的遭遇惋惜,說自從他死了以後,他們的病就再也瞧不好了。
陸承佑最後去了曾經收治過董父的醫院,使了點兒手段,把董父的病歷單拿到了手。
小鎮的雨淅淅瀝瀝下著,他站在路邊,看著對街已經改頭換面的曾屬於尹氏醫館的門臉,想象著那天傍晚,尹若心揹著書包放學回家,走進醫館的門,親眼目睹父親死亡的慘狀時,小小的女孩心裡是什麼滋味。
他把沒抽幾口的煙摁滅,戴上衛衣兜帽,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