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往豐盛裡做。”
張媽連連點頭,又讓小夥計趕快出去採買,她轉身回到廚房,開始張羅起來。
秦定邦見沒人再迎出來,“父親呢?二哥呢?”
“你父親在樓上臥室,你二哥在公司裡忙。”
“父親在臥室?”
池沐芳本來滿臉喜色,一聽秦定邦這句問話,略略猶豫了一下,“是,你上去看一看他吧,他應該也聽見你們回來了。”
秦定邦留梁琇在樓下陪池沐芳,隨後幾大步跨上樓,來到了秦世雄的臥室外,門是掩著的,他敲了敲門。
“進來。”
一推門,他便看到秦世雄正半躺在床上,倚靠著床頭的軟墊子,腿上鋪了張報紙,正看著房門處。
剛才樓底下的熱鬧,秦世雄已經聽到了。秦定邦回來的比他預想的還要早,他本想著秦定邦能在外面再多呆一段時間,但這個耿直的孩子還是現在就回來了。
他是既欣慰,又有點憂心。
“老三回來了。”
秦定邦從來也沒看到秦世雄大白天的躺在床上,疾步走到父親的床邊,“父親這是……”
“你把門關上。”
“唉。”秦定邦依言關上了門。
“坐椅子上。”秦世雄抬手指了指不遠處的椅子。
秦定邦的眼睛沒有離開臥床的父親,照著他說的,搬了椅子坐下。
見兒子坐好了,秦世雄才悠然道,“我沒事,在裝病。”
秦定邦一窒,他沒料到父親能這麼說。瞬間倒是稍稍寬了心,但立刻又充滿疑問,還沒等他問出口,便聽秦世雄急道,“老三你回來了,父親高興。老家那邊怎麼樣?快跟為父說說。”
秦定邦於是便把在臨湘寨的經歷見聞,包括蔡醫生醫術了得,三下五除二就給祖母做成了手術,祖母視力已經恢復了不少,每天都樂樂呵呵,包括二叔的礦雖然經他幫忙有過一段起色,但因為戰火蔓延,銷不出去,幾乎停產,不過二叔倒很能看得開,正在物色著爾蘭妹妹的上門女婿……秦世雄眉目舒展地聽著秦定邦帶回來的這些訊息,不住點頭道,“兒呀,你真是替為父,辦了件大事。”
“這都是兒子應該做的,”秦定邦轉回正題問道,“但是父親,為什麼要裝病呢?”
“還不是日本人搞的那個什麼狗屁商會,邀請我去給他們撐臉面。我哪能去當漢奸?所以就稱病謝客了。”
秦定邦內心的疑惑得到了印證,他去年離開上海時,就隱約覺出有些不對,但是幫祖母治眼疾、替父盡孝這樣的理由,實在不容他拒絕。他忍不住道,“父親這‘病’,恐怕不止半年了吧?”
秦世雄大笑起來,“臭小子,就數你聰明。”
秦定邦隨之苦笑。他沒想到,在江邊房子裡照顧梁琇的那個月,家裡會發生這樣的變故,而秦世雄和池沐芳竟然愣是瞞住了沒讓他知道。父母二人先把他支走,再留秦家人獨立應對這邊的狀況。他明白他們這樣安排的用意,是要給向家留後。
只是他不在的這半年,家裡得承受多大壓力啊。
秦定邦給秦世雄的被子稍稍往上掖了一下,隨即又覺得這個動作有些可笑,“父親,你在家一定要躺著嗎?咱對外宣稱您生病了不就得了?”
“熱。”秦世雄又把被子往下扯了扯,“你不知道,開始他們還過來請過好幾次,後來才少了。做戲要做全套,他們要是派人監視,也的確是見不著我在家活蹦亂跳。誰還沒有個三災八難,正好趕上我病了,他們也不能再說什麼。”
秦世雄又挪了挪腰,“不過成天這麼躺著也真難受,有時候你母親把窗簾拉上,我也會下來走一走。”
以往的秦世雄總是嚴肅,很少看到他這樣逗趣。父親沒像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