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天下太平,夏汭在郡守大人的治理下,更是夜不閉戶路不拾遺,百姓各有所養,哪來的苦無涯?
李逸青這完全是譁眾取寵,無病呻吟,妖言惑眾,妄論天下。”
賀知秋瞥了他一眼,輕哼了一聲。
並沒有理會他。
對於這些裝睡的人,說的再多也是廢話。
只是一聲輕哼雖然輕微,可三樓在場所有讀書人的心頭都忍不住猛地一震。
感覺自己好像是做了什麼錯事一般,不敢與賀知秋對視。
賀知秋微笑著,自顧自地擠開了人群,走到了李逸青面前。
笑道:
“詩不錯,但在這做這樣的詩,只能說你落了下乘。”
李逸青不由得一愣,不禁深思。
不知為何,看到賀知秋後,向來放蕩不羈的他下意識的竟有些拘束。
細細回想,竟然像是當年在白鹿書院時看到許先生的那種感覺。
李逸青拱了拱手,說道:
“公子所言甚是,是在下一時沒剋制住,忍不住吐了句牢騷。”
賀知秋揹負雙手,輕輕點頭。
“牢騷話誰都有,吐的再多也無濟於事。
你若真有心,不如考取功名,以一身才華和本事去福澤一方百姓。
或是傳道天下,教化弟子,做一些事實。”
李逸青苦笑著搖了搖頭道:
“科舉...不考也罷...至於傳道授業,說來慚愧,先生留給我的學問,我自己尚未參透,以免誤人子弟,還是罷了...”
賀知秋沒有多說什麼,點了點頭便打算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此時樓下的比劍似乎已經開始了,他還要看熱鬧呢。
就在此時,那高坐上的郡守大人哼了一聲,冷笑道:
“好大的口氣,動輒就是福澤百姓,教化黎民。說到底不過是一個窮酸書生,自身尚且不得周全,豈敢妄論天下。”
就在此時,白雲樓吳掌櫃走上前賠禮道:
“郡守大人還請見諒,賀公子心直口快,並無其他心思,還請郡守大人息怒。”
賀知秋不願讓吳掌櫃為難,並未多說什麼。
只是拉著李逸青往回走,不打算繼續摻和在這些人裡。
沒想到那郡守卻皺眉問道:
“慢著...你姓賀?叫什麼名字?”
賀知秋停下腳步,轉過頭看向他,不卑不亢道:
“不錯,在下賀知秋,不知大人有何指教?”
此話一出,三樓大廳裡頓時議論紛紛。
“賀知秋?他就是賀知秋?那首掛在最高處的登白雲樓有感就是他做的。”
“原來是他,難怪把考取功名說的那麼輕鬆。”
“沒想到他竟然是這樣的一個人,荒唐...”
郡守聽說他就叫賀知秋,不由得哈哈笑道:
“哈哈哈哈...我道是誰,原來是開元五年,大周首屆會試中被逐出貢院的揚州考生賀知秋...一個連科舉資格都被取消了的窮書生,竟然敢如此狂妄...”
賀知秋眉頭一跳,沒想到在這裡竟然還能碰到知道他當年事的人,倒也算是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