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竹林便能看到。
曾尋如往常一樣一步步靠近,登島後卻愣住了。
主樓前的空地上,今天竟然比往常多了個人,多了個陌生人。
曾尋疑惑的脫下高蹺,擺好,先走過去給先生行了個禮,隨後便打算去教室裡靜坐。
沒成想這一次先生卻叫住了他。
“小尋,先等等。”
曾尋木訥的愣在原地,不知道該做什麼。
只見先生指了指不遠處的竹椅道:
“你先去那坐下,好好看著。”
曾尋點了點頭,轉身坐到竹椅上,腰桿筆直,也不說話,就這麼呆呆的望著先生和那名陌生人。
那陌生人大約二十多歲的年紀,身上穿的衣服很奇怪,曾尋從未見過。
感受到曾尋的目光,那陌生人還轉過頭看著他笑了笑。
曾尋沒有半點反應。
那陌生人神情明顯一滯,有些難以置信的看向先生道:
“賀先生,您的弟子...?”
賀先生不是別人,正是遊歷天下多年,最後定居在涼州雲陽城外的賀知秋。
他遵循了許知行的吩咐,遊歷天下,開辦學堂。
但賀知秋不想辦一間只知道科舉考試的學堂,而是要辦能夠培養正統儒道修行者的學堂。
當初剛開始學的時候,招收了一批弟子,他便從儒道浩然養氣之法中摘出一小部分,讓那些學生作為入門考核。
不出意外,他們都被淘汰了。
最後只有神魂受損的曾尋透過了他的考驗,留了下來。
在賀知秋的心裡,天下聰明人何其多。
他要的不是聰明人,而是純粹且善良的人。
只有純粹的人才能心無旁騖。
只有善良的人才不會身懷利器,妄起殺心。
但凡是符合這兩個要求的人,都可以成為他賀知秋的弟子。
以他如今一品儒道的修為,一人便足以匹敵江湖上的聖地宗門。
能入他的門,珍貴程度並不亞於成為那些聖地宗門門主的親傳弟子。
所以就算雲陽城內對於他的評論並不好,賀知秋也沒有絲毫在意。
相反,對於曾尋這個公認的傻子弟子,賀知秋也是極為看重。
此時聽到那莫名其妙上門拜訪的人對曾尋詢問,賀知秋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仁兄不請自來,還不知所為何事?”
那陌生人笑了笑,雙手負背,一臉傲氣道:
“我隱居已久,如今重見天日,只想好好會會這天下英雄。
恰逢來到這雲陽城,聽說了賀先生的奇特,特意來拜訪。
那些凡人肉眼凡胎,不識真人面目,何其可笑。”
賀知秋面無表情,只是輕輕笑了笑。
對於眼前這個年輕人,他也很好奇。
從一身氣象來看,眼前此人並不輸於一品武夫。
但從他身上流露出來的氣機卻與武夫真氣不太一樣。
反而有點像師妹許紅玉那種靈脩靈力。
這樣奇怪的傢伙,這麼年輕的一品高手。
賀知秋遊歷天下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