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交代。”
許知行想了想,點頭道:
“那感情好,有勞小兄弟了。”
夥計笑了笑,把剛上上的門板卸下來一塊,請許知行進去。
那間所謂的偏房,其實就是平日裡掌櫃的來的時候休息的後堂。
隔壁就是夥計住宿的房間。
環境雖然簡陋,但許知行並不挑剔。
夥計怕許知行冷,還專門把自己的被子抱了過來。
看著給自己鋪床的夥計,許知行笑道:
“把被子給了我,你怎麼辦?”
夥計笑道:
“不礙事,我那還有一件斗篷,可以避寒。”
許知行沒有說話,等夥計鋪好床後才問道:
“還沒請問,小兄弟貴姓,尊名為何?”
夥計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回道:
“我也不知道我姓什麼,也沒個正經名字,掌櫃的撿到我的時候是在那條大河邊上,所以就索性叫我大河了。”
大河...
許知行心中默默嘆了口氣。
很顯然,大河又是一個戰國亂世下倖存的孤兒。
無父無母,無國無家。
如今九州,像大河這樣的人,太多了。
大河是幸運,有一位善心的掌櫃收留了他,至少能活下來。
有太多跟大河一般身世的孩子,在那幾百年的戰國亂世之中灰飛煙滅。
甚至都來不及看一眼如今的太平盛世。
許知行掃清心裡的沉重笑了笑。
“大河,我姓許,你也別叫我客官了,就叫我許先生吧。”
大河一愣,隨後欣喜道:
“好啊,許先生是讀書人吧?我最羨慕讀書人了,鎮上里正家的公子就是讀書人,能說得出好多的大道理。”
許知行笑道:
“道理講的再好,也不如一言一行的實在。”
大河不明白許知行說的是什麼意思,只覺得讀書人就是不一樣,隨便說句話就感覺那麼深奧。
給許知行鋪好了床,大河便告辭了,回到了隔壁自己的房間。
也不脫衣服,躺在床上就打算睡覺。
而他所說的那件斗篷,其實也不過是一件薄薄的粗麻布而已。
若是夏季還好,如今這個季節的夜晚已經有些寒意了,一件粗麻布根本沒辦法禦寒。
許知行輕輕一嘆,身上那股浩然之意自然而然的流露而出。
整個酒館裡頓時猶如春風拂過,暖意洋洋。
大河蜷縮的身子也不知不覺舒展開來。
鼾聲漸起,安然無夢。
許知行將那把劍放在床頭,盤坐在床上,微微一笑。
“日月忽其不淹兮,春與秋其代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