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哪裡又受了災、哪裡需要派人去治理、哪裡有六國餘孽暴動,哪裡的政令受阻等等。
陳明業始終坐在位置上,這一場朝會彷彿與他無關。
事實上也確實與他無關。
若不是昨晚內廷司親自來傳旨,讓他今天參加朝會,陳明業甚至都不會來。
雖然沒他什麼事,但這一場朝會聽下來陳明業也算是增長了不少見聞。
至少對於這個天下各地的形勢,有了一定的瞭解。
朝會上最精彩,還要數那些皇子之間的明爭暗鬥。
但凡是有利的差事,那些皇子便不留餘地的進諫,要把自己的人塞進去。
亦或是哪位皇子手底下的人辦事不利,出了什麼岔子,其他皇子便會抓住這個機會,往死裡踩。
當然,這種事自然不會是皇子親自出面。
他們手底下有的是人來做這樣的髒活。
所以一場朝會,僅僅兩個多時辰,陳明業便看到了督察院御使參了好幾個人。
當真是唇槍舌劍,彷彿一場看不見血與火的戰爭。
讓陳明業意外的是,那位曾經被斷定活不過二十歲的六皇子蕭承平,竟然還活得好好的。
算算歲數,他今年應該已經二十一歲了。
可看他的樣子,面色紅潤,根本不像是要死的人。
關鍵是從如今朝堂的形勢來看,這位當初朝廷百官公認為絕對不會參與奪嫡之爭的皇子殿下,儼然已經成為了眾多皇子中,最具有權勢的一位。
唯一能與他抗衡的,也只剩下二皇子蕭承啟了。
蕭承啟之所以能能力與蕭承平抗衡,主要的底氣來自於軍方。
他的孃舅趙佺雖然因為貪汙罪被抄家革職,但趙佺留下來的軍中黨系則全都留給了蕭承啟。
這也讓他依舊保留著強大的競爭之力。
這一場朝會結束時,已經是巳時末了(將近上午十一點。)
陳明業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
當天子宣佈退朝後,完成禮節,陳明業便迫不及待的往往外走去。
出了奉天殿,陳明業等在白玉階梯邊,等待著父親一起回家。
只是父親還沒等到,等來的卻是一位天子身邊親侍的太監公公。
太監弓著腰,對陳明業道:
“陳將軍有禮了,陛下有旨,宣陳將軍見駕。”
陳明業一愣,有些詫異。
此時陳修遠也已經走了過來,拍了拍陳明業的肩膀道:
“你先去吧,為父先回去了,見完陛下,早點回來。”
陳明業拉住陳修遠的手臂。
“父親...”
眼中帶著些許疑問,似乎想要從陳修遠那裡得到什麼答覆。
陳修遠輕輕點了點頭。
“應該是昨晚說的那件事,你去吧,見駕時萬不可失了禮數。”
陳明業鬆開手,點了點頭。
隨後跟著太監往後宮去了。
天子召見陳明業的地方是在御書房。
進了門,陳明業躬身行禮。
“臣參見陛下。”
天子埋頭案牘,只是揮了揮手,頭也沒抬地說道:
“免禮,坐吧。”
說罷便繼續批改面前的奏摺。
陳明業有些侷促的看了看兩邊的椅子。
雖然這並不是他第一次見駕,但以前的他還小,懵裡懵懂,再加上天子對他向來和善,所以沒那麼多拘束。
但現在他畢竟已經成年了,也明白了很多事都是有規矩的。
所以此時反而沒有小時候那麼放得開了。
天子似乎察覺到他還站著,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