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上為兩人講道。
沒有任何不同。
但第二天徐子嬰兩人再上峰頂的時候,卻始終不見許知行的身影。
見此兩人便知,許知行走了。
走的沒有絲毫拖沓,一如他的人,明明行走在人間,人間卻好像看不到他的身影。
下了天台峰,徐子嬰師徒心情不免有些失落。
他們開啟了那間許知行住了三個月的房間,剛走進去便感受到一股異樣的氣息。
注意裡也不由自主的被那一排書架吸引。
書架上的書分成了兩個部分。
一部分為《道藏》一百零八冊。
一部分為《醫經》上下兩部。
師徒倆相互對視了一眼,眼中滿是震撼。
他們沒想到,這三個月的時間,許知行不僅每天給他們講道。
還抽出時間撰寫了這麼龐大的兩部奇書。
他們明白,對於這個天下來說,這兩部奇書究竟意味著什麼。
而他們作為這兩部奇書的傳承者,究竟有多麼的幸運。
徐子嬰走上前,好奇的翻開了其中一本名為《莊子》的道書,看著上面的一字一句,彷彿看到了許知行深夜伏案著書的身影。
心中感動油然而生。
張道玄看的則是《醫經》上半部的藥典。
上面的藥材藥物,竟然還有許多連他都聞所未聞的。
就這樣,兩人坐在房間裡,一時間竟然看得入迷了。
直到屋外有道童來問,天色晚了,需不需要掌燈。
兩人才驚覺,此時竟然已經到了晚上。
徐子嬰從地上站起,指著這些書籍向張道玄問道:
“師父,你說,如果將這些道藏傳給紫陽山門人,先生會不會同意?”
張道玄嚇了一跳,連忙道:
“這可是先生耗盡心血著作的奇書,未得到先生允許,怎可輕易傳於他人?就算紫陽山門人是你我同門,也不能例外。”
徐子嬰聽著師父的話,腦海中卻回想起這三個月來與許知行的相處。
他記得許知行曾說過:
“道不遠人,人之為道而遠人,不可以為道。”
先生說,這是他另一脈傳承儒學中的道理,但其實放在道法上也是一樣。
他們有幸,得傳先生道法。
但若就要以此據為己有,顧及那些所謂的世俗規矩,那麼他們修的就根本不是真正的道。
想到這裡,徐子嬰眼神逐漸堅定。
他以拳砸掌,鄭重道:
“師父,法不可輕傳,但道應該廣傳天下,開啟民智,度化眾生。
若只是放在我們自己手裡,那先生留下來的這些奇書便如同廢紙,毫無意義。”
張道玄微微一愣,這個道理他其實也知道。
他畢竟身份不同,考慮的也要更多一些。
擔心因此而惹得許知行不高興。
不過回想與許知行這三個月來的相處,張道玄也覺得以許知行那種修行境界的人,想必是不會在意這種事的。
張道玄沉思良久,最終還是拍板道:
“好,那就這麼定了。除了《道藏》裡面的修行之法外,其他道書全都放入藏經閣。
今後每月初一,便與紫陽山弟子講授真正大道。”
徐子嬰笑著點了點頭,為師父張道玄的心境改變而欣喜。
更為《道藏》能以此傳遍天下而開心。
若天下人人人都懂得《道藏》上的道理,哪怕只是懂得一些些,那這個天下是不是也會變好許多?
這個想法剛一出現,徐子嬰心中便升起一股油然而來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