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好。
沒有眼淚能流出來,躺在這樣的沙地上就像住進了火爐裡,周圍給他一種紅通通,火濃濃的包圍感。他覺得自己要死了,他甚至希望自己立刻就死掉,死了就不會有痛苦,不用受客中折磨了。
後悔?他沒有心情,沒有力氣想這方面的問題,我只想解除痛苦,馬上,立刻!
“是啊,後悔也晚了……”
他閉著眼,陽光穿透了眼皮,仍然將他眼內照得像白熾光一樣亮,眼中有個黑色或者是藍色或者是紫色的光點在動,這是長時間對著強光會產生的一種視覺。他突然感覺眼前好像站著一個人,這個人好像還在跟他說話。
他不知道,他無法確定這是真實的還是幻覺,即使睜開眼睛,他現在什麼也看不到。
黑色的甲,孤獨的人,沉重的腳步,在風沙與陽光的折磨中,如同佇立千年而不朽的俑。俑看著地上將死的人,如同一具沒有感情的傀儡,看著一個沒有意義的物體,帶著那種陌生。
“我救了你,這是第二次,雖然不知道這次還能不能活下去。”俑動了,伸出了手,那手彷彿千年沒動過,這一動帶起時光與沙塵。疾風被他‘撿’了起來,隨後沙幕捲起,將兩人包圍其中。待到沙落沙散,已不見二者蹤影。
……
在夕陽垂落的時候,冰稚邪碰到了找過來的愛莉絲,她帶來了古拉普和一些水。冰稚邪和西利歐趕緊拿著暢飲,墨索斯惡狐被熱暈了,封在箱子裡執行的冰晶石早已耗盡,再晚一點它可能就渴死在裡面了,西利歐口含著水竟然嘴對嘴餵給它喝,直到把壺裡最後一滴水都用盡。
愛莉絲問了一些話,也說了一些自己的情況,隨後看向冰稚邪的手腕:“師父,我給你的平安手鍊呢?”
“啊?”冰稚邪這才注意到骨鏈已不在自己腕上。
愛莉絲急了:“說好了要好好儲存的,這才幾天呀,你……你就給弄丟了……”她的樣子都快哭出來了。
冰稚邪也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傷心,只是一條手鍊而已,僅管是一件很鄭重的禮物。冰稚邪扭了扭手腕:“哎。”伸手到袖子裡掏了掏,手鍊還在,原來給攏到長袍的袖子裡去了。
愛莉絲看到‘失’而復得的平安鏈高興地又笑出來,捧著師父的手道:“你再也不能弄丟了,這是我的心意。平安鏈保平安的,弄丟了就代表不平安了。”
“我也沒弄丟啊,不是在這裡嗎?”
“我不管,反正不能弄丟。”愛莉絲竟然擺出了教訓人的樣子:“弄丟了我就掐你。哼!”說著在師父手腕上狠狠掐了一把,掐得還生疼。
冰稚邪揉著手腕有點摸不著頭腦,他這時也沒心情追問個所以然,回頭看向來時方向。
“唉,可惜了疾風老大……師父,走嗎?”愛莉絲跳上古拉普的背,找了個不怎麼燙的陰地方落腳。現在的古拉普雖然不怎麼擔心體液蒸發了,但酷日仍烤得它受不了,全身上下滾燙滾燙的,金屬體表的溫度恐怕不下150攝氏度。這種溫度短時間幾秒十幾秒還沒什麼,被曬了一整天的古拉普都快熱透了,好在馬上就要天黑轉涼了。
西利歐嘆了一聲,對冰稚邪道:“走吧。”
冰稚邪無奈點頭,不是他們不想找回疾風,實在沒這個能力。
古拉普載著他們三人和蕾絲往回飛的路上碰到了?比爾·伊里奇,愛莉絲立刻讓古拉普降下去,奇道:“伊里奇,你怎麼跟來了呀?”
“啊,我……”伊里奇有點吞吞吐吐,紅著臉道:“我擔心你有危險,一直跟你。”
愛莉絲看了看他身後左右:“你步行來的?”
“呃……嗯。”伊里奇點頭。
愛莉絲驚奇不已:“你步行能跟上古拉普的速度?雖然它白天飛的也沒多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