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求死的曉洱變得混亂起來,而大君隨後的話將她從混亂的思維中拉出。
“不巧,我應該算是你母親的故人,你刻骨至深的仇人。”
“你……殺了我母親!?”
大君對這個說法思索了良久:“可以這麼說。當年你的母親……如果那人是你母親,她曾用這把匕首,以類似的招式貫入我的大腦。”
曉洱沒聽明白:“你到底什麼意思,能不能說清楚一點?你是不是殺害了我的母親?”
大君說:“你的母親是一名修女,而我……屠殺了整個修道院。”
曉洱再一次愣住了,她不知道眼前人所說是否為真,她對自己身世瞭解幾乎為零,過了好半晌,她才消化過來這些資訊,忍著舒緩了很多的疼痛,接著問:“你為什麼要……屠殺修道院?”
“禍人邪教,就該毀滅。”
“邪教?我母親是邪教修女?”曉洱很難相信這話:“那座修道院在哪兒,應該有名字吧?”
“那不重要。”
“這很重要~!”如果不是有傷,曉洱幾乎要咆哮出來:“是聖音教?摩安教?真教?索納教?還是同盟聖宗會?又或者……或者是朗多朗卡森……”
大君道:“這些不算邪教。”
“那你告訴我呀!”
大君看到她堅定且忿怒的眼神,緩聲道:“努亞斯坦·蛉山修道院。”
“……那……是哪裡?”
“我說過,不重要,那裡已經被我徹底毀滅了。”
曉洱躺臥在雲氣中,大喘了幾口氣,說:“你說和我母親是故人,就是指你殺害了她?”
“不。”大君直視曉洱雙目道:“早年我也曾加入蛉山修道院,是那裡的一名修士,和你母親認識已久。離開修道院後數年,我再回去時因矛盾被你母親用這把一模一樣的‘審判之懲’刺穿了頭部。”
“我母親能傷到你?”
“三十二歲的我,還是一名騎士。”
“就是在那個時候,你殺害了她?”
“屠院,是我成為魔者以後。”
曉洱看向他如飄渺灰燼般的下半身。
“我不記得有親手殺害她。也許她被我殺了,也許沒有,我不在乎,就當是我殺的吧。”大君看著手中匕首接著說:“這兩把匕首十分特別,以虔信者的靈魂所鑄造,是老掌院臨終前交給你母親擔當繼任掌院的信物,所以我記得。我想世界很難再鑄造一對與這相似的匕首。”
“你……居然可以用這麼平靜的語氣說出這種話~!”
大君對她說:“當初所做所為,我從沒有後悔,更問心無愧。只是回想起來,多少還是覺得當初有點過激。你做為故人之女……我是聽說過她有孩子,就當你是她的女兒吧,這一回,我可以原諒你的冒犯,不殺你。可是和你一起進來的朋友,就沒有這樣的幸運了。”
“你把我抓來這裡,就是要跟我說這些?”
“有些人做有些事,不是為了別人,而是為了自己。”大君說:“我對當初所做有芥蒂,這回饒過了你,我心中的芥蒂就消除了許多。”
“你真是一個噁心,又彆扭的混蛋!”曉洱再一次破口大罵。
過了許久,曉洱冷靜下來,忍不住問道:“你能告訴我,我的母親……叫什麼名字嗎?”
大君道:“我在蛉山修道院的時間不長,和所有人都不熟,隱約記得別人都叫她大麗花吧。”
“大麗花……”
“鄉村女性,在亞努斯坦很多女性都叫這個名字。”
“她是很平凡的人嗎?”曉洱忍不住又問。
大君回憶了一下:“是啊,平凡到我對她沒有什麼印象,只有這兩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