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一處建在水蕩上的柴屋裡,尤科正承受著全身劇痛,體內似有無數冤魂在亂撞一樣,更痛苦的還不止於此。他的身體內一直以來就有隱痛,之前這種隱痛可以忍耐到無視的地步,這會兒突然爆發,痛得他幾乎快抽過去了。
“那個……城主,還真不簡單呀。那一刀的餘威……後勁太兇了吧……”尤科使勁咬牙忍耐,用了現有各種止痛手段都沒有明顯效果。
柴屋門口出現了一個乞丐,詫異屋裡多了一個人。
尤科艱難的擺了擺手,表示自己沒有惡意,和當前的困境,又從口袋裡摸了些錢幣放在草堆上。
乞丐高興地進屋,抓起錢幣數起來,錢數不少,更加高興了,忙一顆顆解開衣釦敞開身子。原來這乞丐是個女的,還是個野娼,她以為屋裡的人是來嫖的。
尤科嚇得趕緊擺手,這時蕩子外有蹄聲飄來,這聲音輕而遠,乞丐聽不到,他卻聽得分明,精神立刻緊繃起來,暗忖:“還在追!契而不捨呀。”趕忙將女乞按在地上捂住了她的嘴。
蹄腳踏著水蕩,又走上了蕩上的木橋,木橋簡陋不經事,披著鎧甲的戰馬走在上面發出喀嚓喀嚓的壞木聲。
女乞忽然從尤科的按壓中弄出了響聲,引起了外邊城主的注意。尤科很有些惱火,見這女乞惡狠狠瞪了一眼,金蟬脫殼般從衣服下脫出,指著他,又指著外邊。這時她也聽得見外邊的蹄踏木橋的聲響了。
尤科沒空再理會她,隨時準備出手開溜。這女乞上半身溜光光的走出了柴屋,跳進了水蕩滑起水玩耍起來。
城主勒住戰馬,站在夜色之中,看著一百幾十米外在月光照耀下的游水女乞並不奇怪。這個蕩子裡野娼接完客後,都是直接在水蕩子裡清洗,而那些窮苦的光棍和貪圖外色的鄉漢花不起大錢,最喜歡在後半夜來蕩子打野。他沒有再過去,一個負傷逃離的人不會在這個時候這個地方玩一把,更不會讓人弄出動靜。如果真在那柴屋,這個女乞丐應該已是個死人了。
其實在城主的認知,他知道對方受了傷,但不認為尤科傷到要留下來休息的地步,他是尋著龍飛的方向追來的,不認為尤科會在這蕩子裡逗留,所以向別的方向去了。
尤科輕輕長吐了一口氣,剛才他咬著牙連汗都不敢流,生怕汗的氣味透出柴往,隨風吹去被嗅到就麻煩了。當然了,城主真要找過來,情況會是什麼樣還未可知,以他現在的狀況,少不了多上許多事。沒必要冒的險還是少冒為好。
女乞丐認認真真洗了一遍身子,赤條條回到柴屋,眸光發亮的打量著眼前的帥氣青年。尤科被她盯得汗毛倒豎,舉手外推,示意不可。
女乞指了指柴屋外,表示威脅,一副今晚必須財色雙收的樣子。尤科只能連摸三張金券出來,才破財消了災。
……
仍是這晚,風舞姬、飛雉帶著杜莎的屍塊,準備定口棺材找個地方好好安葬,可天還沒亮,棺材店沒開門。當然了,沒開門也不要緊,他們風行軍要開的門,很少有開不了的。
“喂,飛雉,別魂不守舍了,趕緊忙完吧,督軍那邊氣很不順。”
飛雉抬眼道:“你去吧,夫人遺體交給我來辦吧。”
“啊!?”
“督軍那邊肯定很忙,你過去幫忙吧。我會在這墓園找塊好的墓地,葬好後叫督軍來哀悼。”
風舞姬想了想,點頭:“也好,你是督軍的弟子,夫人跟你也熟,你辦肯定沒問題。那我去了。”
“嗯。”
風舞姬走後,飛雉將夫人遺體帶到僻靜處,將自己披風鋪在地上,將遺體一塊一塊拼合好。他跪在遺體邊看著夫人遺容愣愣出神:“師父說夫人是被克羅德殺害,可屍體斷口為什麼是……”他想到了什麼,心口堵得慌,終是忍不住,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