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尚可以摸到劍柄,其他人只是靠近劍柄,都會像被針紮了一樣。可牧辰用起劍來,只覺得十分費力,內力猶如泥牛入海。
到底是自己鍛造的劍,施曠猜測,這把劍認可了李蓮花的劍意,已經認其為主了。按理說他就應該直接將劍交給李蓮花,可畢竟是故人遺骨,他又怎能隨意交託?昨日發現李蓮花用的是吻頸後,他就猜到了李蓮花的身份,四顧門門主李相夷聲名在外,本不該猶豫,但吻頸與寶甲之事,在神兵谷的幾個知情人心中都是一個疙瘩。
為了解開這個疙瘩,看看李蓮花是不是值得託付,這才有了這一遭。
雖然很想很硬氣的說,你算老幾,一把劍還用上試煉了,誰稀罕。可看著手裡這把桀驁不馴的美人……啊不是,美劍,打小就顏控的阮青竹實在說不出這話來,只好幽怨地看了一眼施曠,轉身帶著人進了屋。唉,沒想到這老橘子還能打造出這麼好看的劍,失算失算。
聽見房門被開啟,李蓮花睜眼看向門口,還來不及開口,就被阮青竹手上捧著的劍吸引了目光。而那把劍似乎也感應到了李蓮花,在阮青竹手上就發出了激動的錚鳴。
阮青竹不承認自己酸了一下,並在心裡暗暗慶幸他們出發前怕太顯眼把少師留在了家裡,不然現在他就能看見兩把劍爭寵了,想到這,他看李蓮花的目光又帶上了幾分羨慕嫉妒恨,你小子,就不該叫什麼劍神,應該叫劍皇,天下寶劍都會為了爭你的寵互相扯頭花。
李蓮花感覺敏銳,回望過去,正對上師弟不善的目光。
李蓮花:?
“久仰李門主大名,沒想到只緣身在此山中啊。”施曠跟在阮青竹身後走了進來,看見李蓮花,捋了捋鬍子笑道。
李蓮花也不意外施曠看穿自己的身份,勉強坐起來拱了拱手道:“曠長老見諒,在下不是故意欺瞞神兵谷,只是往事已矣,在下現在,只想做李蓮花。”
聽見他說往事已矣,阮青竹撇了撇嘴,還是走到床邊將劍放到他腿上,“喏,你試試看這劍認不認你。”他用下巴點了點那把劍,絕口不提自己被紮了一手的事,空出手來給李蓮花墊了兩個枕頭,讓他靠坐著更舒服些。
雖然上次和牧辰過招時他已經近距離看過,可當這把劍靜靜地躺在自己的膝頭,李蓮花的心還是忍不住漏了一拍,下意識就握了上去。
“錚——”
寶劍輕吟一聲,明明還是那把劍,可卻好像更美了幾分。阮青竹看著眼疼,在心裡酸酸地想,美則美矣,卻是個瞎子,看上了李蓮花這個花心大蘿蔔,他家裡有個少師,腰間還束著吻頸,你就算加入這個家,也只能排小三了!
“此劍可有名字?”李蓮花眼睛亮了起來,帶著些激動問施曠。
“此劍無名,當年……劍一鑄成,他就走了。它與你有緣,你替它取個名字吧。它曾斬下殺生無數的西域魔宗宗主的頭顱,希望你不要辜負它。”
他本以為聽見這話,李蓮花會很激動,誰知他卻低下了頭,一遍一遍地以目光描摹劍身,最後抬頭,雙手將劍奉回:“曠長老……我如今只是一介遊醫,已經當不得這把劍了……還請你收回去,找到真正配得上它的人吧。”
施曠差點把自己的鬍子扯掉,瞪大了眼睛,許久才開口:“你這後生……李蓮花還是李相夷,難道是換了身骨頭麼?這劍,你要就留著,不要了,它也跟不了別人,就是跟長了刺的朽木,你隨便找個地方扔了吧!”說完,轉身離去……在不遠處找了個地方蹲著,萬一李蓮花真的把劍扔了,他還得撿回來呢。
屋裡兩人面面相覷,李蓮花手中的劍再次清吟,只是這次低沉許多,彷彿是意識到李蓮花不想要自己,劍身上的紅痕逐漸凝聚,乍一看仿若淚痕。
阮青竹:起猛了,看見一把劍用絕美落淚爭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