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花想容種種行事之中,開頭的裝神弄鬼至關重要,必須足夠神奇,毫無破綻。
“誒?同道中人啊,少見少見。”花想容睜大眼笑了起來,像只蝴蝶一樣蹁躚到了阮青竹身邊,坐在他手邊案桌上煞有介事道:“我這蜃海之術可是去東海,找神仙學來的。那可是真正的仙人,一頭紅髮,能呼風喚雨,號令百獸!”
“咳,我在織女像下面發現了一個小洞,織女像空了一大段——姑娘那幾日抓螢火蟲抓的挺累吧。”
李蓮花不動聲色地將阮青竹往遠離花想容的方向拉了拉,皮笑肉不笑地開口阻止了她繼續吹噓。
花想容臉色僵了僵,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那幾日每天晚上在靈犀湖岸邊粘螢火蟲,白天補覺的苦兮兮的日子。等回過神來,惡狠狠地瞪了李蓮花一眼:“哼,你都知道,那你說吧,我不說了。”
“所謂的蜃樓之術,應當是利用鏡子和光影,讓茶攤老闆誤以為你是從湖水中走出來的,但其實你從一開始就在岸邊。到了織女廟後,你身上應該是有能夠吸引螢火蟲的味道,流螢附上來後,又利用強光讓眾人暫時失明,利用這個時間,將羽衣解下,露出身上仿照織女像做的衣服。”
“哦?可是他們可是說,我是赤身裸體走回來的呢。”
“其實沒有人真正看見羽衣之下的身體吧,他們看見的,不過是你赤著的足,和行走之間露出的肉色,只需要用輕薄的皮子,或者肉色的輕紗襯在底下,就能做到。不過不管是蜃樓之術,還是織女顯靈,單靠你一個人可不夠。”
花想容臉上的笑意不知何時消失了,將腦後的一縷黑髮繞在指間把玩,看著李蓮花眼波流轉:“哦?那你說說,我的幫手是誰?”
“當然是……七年前中飽私囊,昧下多盞千瓣蓮,多年後被你以利相誘,為你和你的由衷打掩護,最後依然死在你手中的織女廟廟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