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不開了,將燈熄了走到床邊:“今天就早些睡吧,最近碧茶安分。你今天太累了,強行運功不好。”
阮青竹其實已經困得腦子都有點轉不過來了,最好的證明就是他居然都沒有拉著李蓮花,試圖問出一點他的推測。聽見他這麼說,費力地想了想,點了點頭算作同意,整個人就往裡床一栽,很快就睡著了。
後半夜雨勢更大,仿若雷公要親臨人間,懲罰不義。廟祝的事到底嚇到了阮青竹,他睡得很不安穩,迷迷糊糊好像醒了好幾次,又嗅著李蓮花身上微苦的味道睡著了——那是碧茶的味道,天底下,只有李蓮花身上有。
第二天,天空一碧如洗,是個極清朗的天氣。李牧果然一早就將王寧芷請了過來,阮青竹和李蓮花在正廳門口與她遇個正著,彼此客氣地打了個招呼。
雖然昨晚倒頭就睡,但因為睡得不安穩,阮青竹顯得還有些萎靡。李蓮花少有地走在前面領著他,怕這人走著走著把自己走丟了。
坐下后王寧芷先發制人,笑得溫柔動人:“李大人這麼早喚妾身過來,是囡囡可以回家了嗎?”
李牧目光沉靜:“顧夫人,本官傳喚你來,的確是與令愛有關。”說完,他轉而看向李蓮花。
王寧芷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長相斯文的青年衝自己笑了笑,她心中一跳,藏在袖中的手忍不住絞緊了帕子。
“說起來這麼多天,都只見顧夫人,不知顧老爺身體如何了啊?”
“外子是心病,只能吃藥慢慢調理,家中瑣事繁多,又是女孩兒的事,因此都是妾身前來。”
李蓮花問的客氣,王寧芷答的也滴水不漏,兩人你來我往,又斡旋了幾句,李蓮花才圖窮匕見。
“顧小姐失蹤一年又忽然回來,卻長居織女廟,莫非是顧家擔心顧小姐的名聲?”
“公子請慎言!”王寧芷像是被踩到了尾巴,臉色一下子難看了起來,如果眼神能化作刀劍,恐怕李蓮花現在已經四處漏風了。
不過他也不在意,拱手笑了笑說:“是我失言,顧夫人拳拳愛女之心,不容我置喙。不過——”李蓮花話音一轉,說出的話讓王寧芷如墜冰窟,“如此愛女之人,會連自己的女兒都認不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