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堅信劍修是最強的,但是眼下李蓮花卻不是渡劫期大能,啊不是,不是全盛時期的李相夷,這陣法如何破,還是個問題。
李蓮花不著痕跡地整了整衣袖:“當年建造一百八十八牢時,我也隨姬大師學過幾日的梅花易數,方才已經看出這陣法的關竅。”
阮青竹震驚,阮青竹疑惑,阮青竹咬牙切齒。這人是不是在炫耀?學過幾日,就能破陣了?這是什麼有手就能的事嗎?他氣鼓鼓的抱臂看著李蓮花,示意他快點開始自己的表演。
沒想到小小顯擺一下,還把人惹急了,李蓮花摸了摸鼻子,從腰間抽出吻頸,運起婆娑步,身形飄忽,劍起寒光,橫掃而過。等人回到阮青竹身邊,吻頸收回腰側時,樹林裡才傳來刺耳的木頭碎裂的聲音,幾棵參天巨樹應聲倒地,斷口整齊。
一條幽深小路顯現在眼前,兩人對視一眼,一前一後沿著小路走進了深林裡。
深山之中,方才的動靜也傳到了小樓中人的耳朵裡。半庵客從房間走了出來,就看見那布衣女子坐在大堂,不慌不忙地給自己倒了杯水慢慢喝著。見她並無急色,半庵客就一言不發地坐到了她身邊。
布衣女子滿眼慈愛,也給他倒了一杯水,不等他拒絕,就塞在他手裡。
“沒關係的,好久沒來這麼有活力的孩子了呢,讓他們留下來和清清作伴好不好?”
半庵客拿著茶杯默默地喝了一口,輕聲問:“媽媽喜歡嗎?”
布衣女子歪了歪腦袋,不解地“嗯?”了一聲。半庵客抬起頭,看著女子的眼睛問:“有活力的孩子,媽媽喜歡嗎?”
他問的認真,彷彿只是單純問女子喜不喜歡而已,但布衣女子卻露出清淺的笑容,摸了摸他的頭:“哎呀,清清吃醋啦,活潑的孩子媽媽也喜歡,清清這樣乖巧的孩子媽媽也喜歡,不管你們是什麼樣的,媽媽都永遠喜歡你們。”
半庵客輕咳了一聲,卻不捨得甩開媽媽的手,安靜地任她像摸小貓一樣摸自己的頭。
“而且清清不也很喜歡那孩子嗎?還偷偷打扮成小書生去看他呢,這次媽媽就把他留下來給你做玩伴好不好?”
“咳咳咳咳……”
沒想到媽媽連這事都知道,半庵客被嗆住,連連咳嗽,倒把布衣女子嚇了一跳,連忙輕撫他的後背給他順氣。半庵客白淨的臉皮染上層層紅暈,不知是羞的還是咳的。
“哎呦,借了我的名字去偷看人家被發現,小和尚臉紅啦。”
紅塵客一身鬆鬆垮垮的紅衣,盡態極妍地倚在二樓的樓梯口,她只是站在那,就是無邊春色。布衣女子笑著衝她招了招手:“快下來,來媽媽身邊。”
紅塵客下意識攏了攏衣服,又很快揚起一抹媚笑,搖曳生姿地下樓,把半庵客擠到一邊貼著媽媽了。半庵客皺了皺眉,但也沒有反對。他們兩人在女子所有的“孩子”中,年紀最相近,也是近幾年最經常陪在她身邊的孩子,對彼此都很熟悉。
女子沒有管兩人之間的小官司,摸了摸紅塵客的手,臉上的笑意被擔憂替代:“怎麼手這樣涼?是不是沒有好好練功?”說話間又替她攏了攏衣服。
紅塵客不錯眼地看著她問:“媽媽是真的想要我繼續練功嗎?”她不是傻子,聽阮北仇說兩句就回來懷疑媽媽,而是早有預感。她在哪個地方被媽媽看中,傳授了現在修習的品花寶鑑,這功法聽上去纖細,實際上大開大合,爆裂無比,不光傷人,更傷自己,修煉越深,傷害越大,現在她看著行動自如,實際已經危如累卵。
她看著這個曾經救自己於水火之中的人,想看看她會不會就這樣看著自己去死。
布衣女子伸出玉蔥般的手指,輕輕點在她的眉心:“滿腦子胡思亂想,你若是不喜歡,咱們就不練了。當時我也不想給你這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