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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里亞普沉皺了皺眉,還是擼起了袖子,他叫一個醫生帶狼人去取冰,自己帶著其他醫生走向奧爾。
亞特羅陰沉地看著他們,他帶著剩下沒動的醫生直接離開,取冰的血族和狼人們慢了一步,只能走到他們身後,不過,他們幾乎是剛出去就又回來了,並且這次彎著腰低著頭,滿懷恭敬與謙卑。這下冰也沒法取了。
貪婪親王在他們的注視下,走進了病房,沒有給他們任何一個眼神,他已經跪在了浴盆邊,撥開冰,看奧爾現在已經面目全非的身體。
奧爾心臟部位的異物從拇指尖大小,變成了核桃大小,也從最初的不太規則的圓形,變成了……一朵鳶尾花?下面是兩個翹起的花瓣,上面是個丫形的花瓣。
這朵花的邊緣佈滿了凸起血管,花朵本色由鮮紅的肉瘤組成,正趴在奧爾的胸口上吮吸著奧爾的生命。
親王的手中多了一柄匕首,匕首的尖端在鳶尾花上輕輕點了幾下,鳶尾花的上端是金色的,下面的兩朵花瓣切開後則是鮮紅的,細小的肉芽快速生長出來,重新癒合了肉芽。
“當時還有其它物品嗎?”親王問。
“有。”
範倫薩和彼得立刻把各自抱著的箱子擺在了親王身邊的地上,且一一開啟。
親王在看見那個小精靈乾屍的時候,鬆了一口氣,他小心地拔掉那些寶石別針,把它從盒子裡取出來。親王再次用匕首在鳶尾花的上方刺了一下,這次的傷口更深,也更長,當細小的肉芽再次生長出來的瞬間,他將小精靈乾屍遞了上去。
在
親王的視線掃過德里亞普:“我們是極少數,是每天都在滅亡邊緣徘徊的種族,別再像蠢貨一樣爭鬥。”
德里亞普剛剛在為奧爾說話,但假如沒有達利安的插話,他很可能會繼續與亞特羅辯論下去,而不是去真正地為奧爾做些什麼。
當一切發生的時候,親王沒有在場,但他對發生的事情,一清二楚。
血族們整齊地對著親王彎下了腰,幾乎是九十度。
當所有狼人和血族都以為親王大概會就這樣離開時,他又走了回去,拉了一張椅子,坐下。
達利安抬頭看著他,親王笑了笑:“那位置是你的,我們就一起,在這等待他醒來吧。”
“感謝您……”達利安是真心地感激親王,至少他在這,他們不會像沒頭的蒼蠅一樣。
但他也懷疑,親王留在這,是準備在奧爾有個萬一後,自己上來吃掉一個神血,這也是理所當然的,親王在這,總是比他離開對奧爾更好。他湊到奧爾的耳邊:“奧爾,你在哪兒?奧爾,回來!”
四十分鐘後,奧爾的情況再次惡化。他左邊的身軀,開始沿著那些蔓延全身的樹狀痕跡長出紅色的鱗片,右邊的則長出紅色的羽毛。達利安抱著他坐起來,奧爾的翅膀立刻彈出了背脊,純白的羽毛飄滿了病房,這也代表著,他兩個翅膀上的白羽毛幾乎掉光了,左邊的翅膀變成了紅色蝙蝠狀,右邊新長出的羽毛是紅色的。
達利安想哭,想抱著奧爾大聲地嚎啕,但那隻能發洩他自己的恐懼,對奧爾沒用:“父親,如果是加強奧爾在精神上的聯絡,我能再叫些人過來嗎?”
他不知道這種事是不是人越多越好,但人多一些,至少他們喊出來的聲音也會更大些。
“白樺鎮的狼人嗎?”
“不,人類,孤兒院的孩子們。”他加了一句,“白樺鎮太遠了。”
“你確定他們的尖叫會有用?”奧爾的異變十分可怕,他的羽毛和鱗片不是徹底包裹住身體,而是斑禿的,左右兩半身體的範圍劃分也不是從中間筆直地一刀切的,兩種異變以他的身體為戰場,在中間形成了犬牙交錯的“交火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