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哈梅爾鎮最窮的村子,村裡大多是獵人和農民,銀鏡湖周圍有一片樹林,樹林裡有野豬、熊、鹿,冬天的時候,人們總喜歡去湖上滑冰,或者去林子裡打獵。有時候他們還會僱人來辦打鴨比賽,每年冬天都會有幾個人死去。”維克托感慨地嘆了一口氣。
“死於打鴨比賽?誤傷嗎?冬天鴨子不是都去過冬了嗎?”奧爾不理解。
“對。”維克托看出了奧爾的不理解,“一般的打鴨比賽是立起一根杆子,把鴨子掛在杆子上,人們的腳底下繫著木棍,舉著一根長杆,別人在背後一推,他就舉著長杆衝了出去,擊中鴨子就算得分。
但這是改良之後的,更早的時候,沒有鴨子,是兩個農民舉著長杆對沖。”
“像是古代騎士決鬥那樣?”
“對,就像是古代騎士決鬥那樣,他們手裡的長杆雖然比不上騎士的騎槍,但他們的身上也沒有任何護具,甚至沒有一件棉衣。後來太危險了,所以變成了打鴨,如果只是窮人自己玩,那麼最後的勝利者可以拿走鴨子。
但是有錢人加入進來了,他們開始開賭局打賭,接著開始想看更‘精彩’的比賽……抱歉,我無關的事情說得太多了。”
“不,很感謝您對我說這些。銀鏡湖現在還沒上凍,是嗎?”
“是的,雖然有了一些冰渣,但還沒上凍。”
“如果有人趕著馬車把屍體扔進湖裡,會被湖村的人發現嗎?”
維克托思考了一會兒:“不會,因為從這兒到銀鏡湖有很多條路,而銀鏡湖的湖岸平緩,並且建立了多個小碼頭,碼頭旁邊成年繫著釣魚的小船,只要能搬得動屍體,那麼偷偷去到岸邊,趁著夜色把屍體扔進湖裡是很安全的。
殺害凱特隆先生的兇手,很希望我們發現他?”
奧爾搖了搖頭:“不確定,會這麼安排也有其它可能,比如兇手拋屍中途發生意外,時間不夠,或者兇手實際上並不是一個熟悉周圍地形的人。誰是屍體的第一發現人?”
“羅納特·卡杜,一個到諾佩特村幹雜活的農民。他走在路上聞到了臭味,以為有動物的屍體在草叢裡,誰知道翻下溝之後,發現了那輛車和車上的屍體。”
整個哈梅爾鎮說是一個鎮子,但除了諾佩特村那些每年跟隨著索德曼社交季“遷徙”的有錢人,其餘所有人都是屬於諾佩特村的配套服務專案。
“諾佩特村現在不是住了很多人嗎?那段時間村子裡的雜活不多?”
“村子裡當時沒住多少人,除了懷特夫人這位長期住戶外,只住了四五戶。”
“誰僱傭的羅納特?”
“……不知道,很抱歉我們沒問過這個問題。”維克托一邊說一邊開啟了窗戶,“我這就叫人把羅納特叫來。”
“謝謝。”
維克托朝外邊喊了一聲,有藍衣警察騎著馬過來——泰諾達爾不能讓兒子自己過來,總得配置幾個幫手。當地警察得到了維克托的命令,雙腿一夾馬腹,駿馬立刻輕快地竄了出去。
奧爾坐在車上和達利安一起翻看新得到的案卷,尤其是屍檢報告。從凱特隆夫人那得到的並不是完整版本,新的屍檢報告上說,凱特隆先生的左小腿骨折了。是非常嚴重的開放性骨折,骨頭已經刺出了皮肉外,甚至刺破了褲子。但這個傷口沒被標出是生前傷,還是死後傷。
——這個小坡鎮雖然比黑峽鎮繁榮得多,但做屍檢的也絕對不是專業人員,這位兼職法醫很可能分辨不出生前傷或死後傷。
“泰諾達爾警官,請問您還記得屍體被發現的時候,在馬車裡是怎樣的狀態嗎?坐在座位上,還是滑落在座位下面?”
屍檢報告只說屍斑證明屍體沒有被移動過,可沒說屍體到底是怎麼樣的姿勢。
“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