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代爾警官。”
“這完全是在屍檢與物證的基礎上得到的結論,並不是開玩笑。”
“看在光明神的份上,誰能自己用一柄刀刺死自己?”
“很簡單。”奧爾從案卷裡拿出了幾張現場照片,“抱歉,現在只能給諸位看照片,不能把死者的衣服展示出來。看見地毯上的血跡嗎?看起來確實很像有誰跪在那,血順著膝蓋流在了地毯上,但誰會在膝蓋上蹭那麼多的鮮血?”
“難道不是兇手嗎?那個鮑耶·柯林。”莉莉·巴尼斯打斷了奧爾的話,她的聲音冰冷緩慢,顯然充滿了刻骨的恨意。
“夫人,您丈夫的傷口在後心的位置,兇手殺害他之後,血液會飛濺到他的上身。假如血液順著刀柄滴落下來,確實會滴在他的褲子和鞋上,但他很快就倒在了地上。滴落的血量不會讓他的褲子溼到朝下流血,更何況,請您注意這一塊血跡。在照片上,它中間很乾淨,完全是白色,周圍只有淡淡的灰色。一條被血液浸透的褲子,留下的痕跡只會是個血印子。”
“真可怕,我不知道,您才是警察,或許您說的對吧?但這又怎麼樣呢?這怪異的景象,難道就可以證明我丈夫是自殺了嗎?”
“能造成這種痕跡的,是一塊冰。一塊凍著兇器的冰,就像是釘在木板上的釘子,只要躺下去,任何人都能自己刺穿自己的背後。死者的背上有多處較淺的傷口,他幾次試驗後,成功殺死了自己。
所以那塊冰的位置上才會是這樣的痕跡,外邊那一圈是順著冰流下來的血。而死者因為疼痛翻了個身,冰塊在他背脊上緩緩融化,他衣服上的血才會那麼淺,和正常失血過多的死者,完全不同。雖然……”
奧爾頓了一下:“如果沒有其它的證據能證明,那他就是自殺的。”
驚呼聲達到了一個小高潮,驚呼的主力是警探們,但其中也包括克拉羅斯,這推理無比合乎邏輯,但這個事實,也太讓人驚歎了。
奧爾一臉平靜,這手法太質樸了,根本不值得大驚小怪。如果他們也看過某死神小學生,那也能開出無數腦洞。
“您確定嗎,蒙代爾警官?”老巴尼斯陰沉著臉。
“我想您和我一樣確定,巴尼斯先生。我知道您是一位出色的律師,但只要將物證朝法庭上一放,有些事就是明擺著的事實。不是我,也會是別人看出這些,我沒必要讓諸位空歡喜一場。”奧爾笑著攤了攤手。
老巴尼斯這時候卻覺得奧爾的表情有些眼熟,他很快就想了起來,不久前,奧爾詢問戈爾隆家與柯林家誰更富有時,他就是這麼笑的。
“您剛剛說了‘雖然’,事情或許並沒有這麼簡單。”
“是沒有這麼簡單,死者的襯衫上,還有一塊正常的血跡,就在刀口周圍。就像是他背上的冰徹底融化後,又有人把刀子朝裡按了一下。也就是說,依然有極低的他殺可能。”
這就是法醫認為的悖論,為什麼致命傷只有一刀,但死者生前卻失血過多?因為兩刀捅在一個地方了,
奧爾的心裡是很臥槽的,根據證據,他也以為犯人就是勞倫的妻子,莉莉夫人。他擔心的,也只是老巴尼斯橫插一腳,保護莉莉夫人,他真的是萬萬沒想到,事情還會有這樣的發展。
老巴尼斯顯然也沒想到她會蹦出來這麼一句:“胡說!我當時根本不在現場!莉莉,我們知道你是無辜的,你該冷靜,我會……”
“不!你在!你只是警告我們,不要說出你在而已!我身上是有……濺射血跡!但那只是因為我在旁邊而已!我要救勞倫的!但父親把那柄刀按了下去!”
“你這個可憐而汙穢的女人,我寬恕你。”老巴尼斯高傲而輕蔑地笑著,“惡魔才知道你肚子裡的肉塊來自於誰,你是個放蕩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