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衣看著落在自己面前沾著鮮血的刀,抬頭怔怔地看著駙馬。
駙馬說,“雖然你背叛了我,念你跟我一場的份上,你死後,我會厚待你的家人。”
他說話的時候是看著地上的小廝的,眾人以為他是對小廝說的。
駙馬名叫韋川柏,在沒有和***成親以前是京城出了名的才子,恰如陌上公子,溫潤如玉。
如今和***成親十多年,他身上的那股儒雅之氣沒有任何的改變。
哪怕方才手起刀落麻利殺人,也或者殺人之後的無情之話,他臉上都沒有展現出絲毫的很厲,依舊溫和,儒雅。
眾人都還沉浸在韋川柏當眾滅口的囂張狠厲中,蟬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起地上的刀,往她自己脖子上一抹,瞬間一股鮮血噴射出來,濺了一地。
“蟬衣!”
郭守義奔過去抱住蟬衣,“為什麼?”
此時的他心情很複雜,不知問的是蟬衣為何要接近他,還是問蟬衣為什麼要自盡。
無論他問的是什麼,蟬衣都無法給他答案了。
“老…老爺,謝…謝對我這麼…好……”
蟬衣斷斷續續說完幾個字,手猛地往下一垂,沒了氣息。
郭守義對她的好,是她這短暫的一生中為數不多的溫暖。
“蟬衣!蟬衣!”
郭守義大喊幾聲,蟬衣沒有給他任何回應。
他放下蟬衣,衝到駙馬面前質問,“駙馬爺,您為何指使蟬衣接近我?有何目的?”
韋川柏溫和得反問,“郭大人有何證據證明是我指使蟬衣接近的你?”
“我這裡有你們來往的書信。”郭守義把那些書信亮到韋川柏面前。
韋川柏隨意看了一眼,也不生氣,“郭大人,這書信上面沒有我的落款,也沒有提及我的名字,你為何認定與我有關?”
郭守義被問得啞口無言,他又換了一個方式,“你的人找蟬衣拿試題,說是奉了你的命令,由此可見,你和蟬衣必定有關係。”
“你說的由此可見只是你的推斷,不能作為證據,另外,我糾正你一點,不是小廝奉了我的命令去拿試題,是小廝擅自做主,我也是被矇騙的。”韋川柏好脾氣得給郭守義解釋。
郭守義才知道蟬衣是韋川柏的人,他的確沒有更多的證據。
於是,他將目光看向宋司搖,“宋二小姐,你來說,你肯定有證據證明蟬衣是駙馬派來故意接近我的。”
宋司搖回答,“我沒有。”
她的確沒有。
她手上目前也只有那些信,當然,如果蟬衣和小廝沒有死,她有辦法讓他們開口。
但現在人已經死了,線索斷了。
郭守義不相信宋司搖,繼續問,“宋二小姐,你是不是因為方才我誤會你故意找茬的事生氣,我可以給你道歉……”
“郭大人!”宋司搖打斷他的話,“你的私事你自己下去解決,現在,我們要進行公事。”
郭守義憤怒,不甘,又不知該如何辦。
他想找韋川柏麻煩,但他沒有證據。
他想讓宋司搖幫忙,可他方才得罪了宋司搖,宋司搖現在不會幫他。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宋司搖現在有更大的事要做。
宋司搖看著陳江繼續說,“陳大人,紅錦郡主作弊,證據確鑿,該如何處置?”
陳江一直沒有說話,在宋司搖讓蒼樾拿出證據來的時候,他就知道宋司搖是早有準備。
今天這個公堂,只不過是宋司搖演戲的戲臺子。
他只需要配合就行。
“按照大周律法,紅錦郡主考核成績作廢,杖責二十,三年之內不能再參加任何形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