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與歸目送謝春和的馬車離開,叫隨從詢問,
“為玉今日在哪裡?”
他繼承小公爺這三個字後愈發繁忙,囫圇覺都沒睡過,的確藉著看盼哥兒藉口自由進出著侯府,可為玉不在四暖居,是真的不好見。
隨從:“為玉陪著丁瑜瑕買衣服去了。”
謝與歸眼底閃過驚訝,“都買三日衣裳了,還買?”
他以前帶著為玉去買買買,為玉一個勁累累累。
隨從也很窒息,“丁瑕瑜要顯瘦的,沒合適的,昨日本看上了一身,為玉和姚媛揶揄了一下,把人惹回府了。”
謝與歸:……
現在還要去趟大理寺,等入夜再去找為玉。
**
回宮的謝春和聽著宮婢說,請脈的太醫來了。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林不移。
林不移聽著外面謝春和回來的聲音,又站直了些。
真是荒唐。
他祖父林默之被包養在了侯府專門盯著盼哥兒。
一開始老爺子極其不樂意,說他志向遠大要濟世蒼生,後面盼哥兒張開了,愈發可愛了,老爺子喜歡得緊。
且侯府、國公府是給的雙份診療費,張爭鳴回來後,還給翻了一番,一而再再而三求他專心為盼哥兒一人診治,日後必然讓盼哥兒好好孝順他這位幹爺爺。
如今,祖父是家裡收入最高的人,乾脆就請辭了,跟著帶盼哥兒。
這一請辭也沒什麼,反正太醫還有個爹在,結果朱崇升不樂意,祖父就說將林不移的名諱報上去,想給大孫子謀個好差事。
他能不來嗎?
不能的。
他怕朱崇升問他為什麼,怕他回答得不好,連累了謝春和,繼而連累整個謝、林兩家。
到太醫院點卯後,林不移一直規避著到謝春和的宮裡請脈看診。
他怕自己藏不住,也怕謝春和藏不住。
直到前不久他值夜去幫生病的宮女看診歸來,深更半夜被謝春和攔了下來。
現在他想起來當夜穿著宮婢衣裳衝到他跟前,都是心口怦怦跳,魂都飛出去半截。
耳邊有腳步聲,是謝春和進來了。
林不移垂眸低頭,拱手行禮,很是客套尊敬:“見過娘娘。”
謝春和給心田打了個眼神。
心田招手讓宮婢都下去,守在門口。
謝春和落坐羅漢床上,摸著肚子伸出手,讓林不移來把脈。
林不移並未上手,只是走上前了些,拉近了些許距離,才小聲開口,
“那個藥只能吃到五個月,你要怎麼辦?”
黑燈瞎火找上他的謝春和求他幫忙,讓她肚子有孩子。
說這樣能救國公府,說國公府出事,和國公府交好的林家也會出事。
總之說了好多有道理的話,誠然都是歪理。
林不移深諳謝春和的性子,他拒絕,她就會去找別人幫忙。
且不說備選的大夫有沒有他忠心耿耿,是藥三分毒,他來,總是會更加在乎謝春和的身子骨。
謝春和臉上毫無慌亂,“五個月呢,急什麼。”
該急的人不急,不該急的人急地亂說話,“陛下前面幾次來,你為何……”
謝春和不想聽他說這些,冷冰冰說:“就是要拒絕了他,他才會信我是有孩子,誰有孩子還做那事兒的?”
她很討厭朱崇升的觸碰。
林不移有些著急,他擔心謝春和。
謝春和掃他一眼,“慌什麼,能瞞多久先瞞著,對了,你能有辦法讓脈象看起來像兒子嗎?”
林不移很直接:“沒辦法。”
“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