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沒有說話，像是預設。
顧昭忍不住嘲諷：“那這個世界也太過於脆弱了，因為一個人死了，整個世界就不行了。”
如果事情真的到無可挽回的地步，天道對他們的態度恐怕是恨不得殺之為快，不可能替懷安治好傷，更不可能被她這樣嘲諷還不動怒。
也就是說，這挽回的辦法，同她有關。
甚至最後的結果，還會有利於此方世界。
顧昭心中想了很多，但面上依舊冷著臉面露嘲諷的模樣。
“你這個天道也太無能了。”
她在試探天道的底線。
但這個天道的底線顯然有點低，她都這樣說了，天道竟然還不生氣。
“說吧，你想讓我做什麼。”顧昭沉聲道。
“獻祭。”天邊的聲音猶如在耳邊響起。
顧昭心中一沉。
這兩個字一聽就不是什麼好事。
“葫蘆空間所蘊藏的規則能填補這個世界所空缺，你作為葫蘆空間的主人，若能獻祭，便能彌補先前所過錯。”
顧昭冷聲接話：“這樣一來，這個世界便不再受所謂的主角所限制，對嗎？”
天道沉默兩秒，淡淡嗯了一聲。
“不行！”突兀的聲音在耳邊炸響。
陸懷安冷著臉直起身子看向天際：“她不會獻祭。”
顧昭有些驚訝地看著陸懷安。
“你...”
陸懷安回身，眸色暗沉：“昭昭，別答應它。”
天道也有些驚訝;“你竟然醒了？”
“那就繼續睡吧。”
話音落下，陸懷安只覺得眼皮猶如千斤之重，他努力睜著眼看向顧昭，眼神卻漸漸渙散。
‘昭昭...別，別答應...’
陸懷安伸著手想要觸碰心上人，但那股無法抗拒的力量卻讓他的手漸漸無力。
顧昭握住他的手，溫和的嗓音裡帶著安撫的意味：“別擔心。”
陸懷安闔上雙眸，眉宇間依舊不安。
顧昭撫著他的眉，一邊問天道：“若我不願呢？”
“若你不願......”空間變換，變出楊奶奶，二伯，大堂哥，二堂哥，靜妍靜姝在各種災難中掙扎而亡的場景。“你所在乎的人都會死去。”
“至於陸懷安...”空間再次變幻，一頭白髮雙目無神的男子出現在幻境之中他衣著襤褸，麻木地走著，卻又不知走到哪裡，好似一個沒有家的人。
“在他的夢境裡，你會一次次消失，所以他不敢睡，不敢閉眼。”
“你忍心你愛的人，死的痛苦絕望，活的生不如死嗎？”
一幕幕場景在顧昭眼前快速變換，她忍不住閉上雙眼。
天道...是不能說謊的啊...
所以它說的都是真的......
顧昭低低開口：“給我些時間吧。”
“好。”天道應得爽快。
“一個月，一個月之後，你必須做出選擇。”
“嗯。”
白色的空間像水波一樣漸漸化開。
陸懷安皺了皺眉，緩緩睜開眼睛。
看到面前顧昭，陸懷安下意識伸出手把人抱在懷裡：“怎麼了？”
顧昭默默搖了搖頭：“沒事，陸彥林已經死了，我們也回宮吧。”
陸懷安點頭，但他看著完好無損的手臂和身體，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昭昭，你有沒有什麼事情沒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