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是真的想搶紫玉葫蘆，根本不用等到今日才動手，更何況，他一邊取心頭血，一邊又生怕她出事。
如此矛盾，其中必有緣由。
向七娃試探後，果然發現小葫蘆娃們和陸懷安之間確實發生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但小葫蘆娃們卻不告訴她。
小葫蘆們和她相處的時間比懷安多多了，它們會在這時候幫著陸懷安，最大的可能就是這件事對她也有好處。
而在契書生成後，不止陸懷安感知到契書上的內容，顧昭作為主人之一，就算契書不在手上，也能感知到上面的內容。
那麼顧昭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我知道，你就是想替我承擔紫玉葫蘆主人的責任。”
她對陸懷安笑道：“用我心頭血生成的契書，我若是按下手印，確實會失去紫玉葫蘆，但若是你簽下手印，知道會怎麼樣嗎？”
陸懷安擰眉：“如何？”
“你簽下手印，認了這份契書，便失去紫玉葫蘆主人的身份，而契書由我心頭血生成，你在我的契書下按手印，日後，便會成為我的...”
“僕人。”
“以後我叫你往西，你就不能往東，我叫你拍手，你就不能跺腳。”
想到整蠱陸懷安的畫面，顧昭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太好笑了，哈哈哈。”
但陸懷安沒笑，他看著顧昭，眼中情緒複雜：“我們...還有以後嗎？”
顧昭笑聲頓住。
“顧昭。”陸懷安喚她全名，“把契書解了，我們重新籤。”
“不解。”
陸懷安緊繃著下頜線，厲聲喝道：“你想死嗎？”
顧昭搖頭：“不想。”
陸懷安軟了嗓音：“那就解開契書。”
“不解。”
陸懷安氣笑了，卻還是壓著嗓音輕哄：“乖，昭昭，把紫玉葫蘆交給我。”
顧昭看著他：“我不想死，我也不想你死。”
“什麼辦法？”
對上陸懷安略有希冀的目光，顧昭抿了抿唇：“我是異世之人，到了最後一刻，小葫蘆們會把我送回原來的世界，而你也不用死。”
“這樣我們兩個就都不用死了。”
陸懷安眼中的光驟然散去，暗沉沉一片：“所以...你想要像孃親一樣，丟下我一人在這個世界嗎？”
“沒有其他辦法了...”顧昭低頭，雙手環抱著失神的男人，“我們沒有其他辦法了。”
“沒有...嗎？”失去焦距的眼神在顧昭身上匯聚，陸懷安目光深諳，“可我無法接受這個結果。”
“昭昭，我們再試一次好不好？”
“試什麼？”顧昭疑惑。
陸懷安微微低下頭，唇角笑意揚起：“你的心頭血還沒用完，咱們再試試。”
取血的時候不可能剛剛好只取一滴，但在把血滴到靈泉水中時，陸懷安控制得很好。
不多不少只有一滴。
陸懷安取出懷中針筒，企圖再次滴到靈泉水中。
顧昭：“！！！”
“住手！”顧昭喝了一聲，在契書的作用下，陸懷安不得不停下所有動作，看向顧昭的眼神裡，慢慢浮現哀求。
他還是不願放棄原來的想法。
顧昭壓下心中不忍，上前兩步把針筒搶了過來，然後把人打暈送出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