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鐵石生怕出了什麼變故,根本不想讓顧昭說話,大膽膽子打斷:“大人,既然人證物證都在,您為何還不做下判決?”
同時手在錢袋上拍了拍,暗中示意縣太爺只要順著他的話判決,二百五十兩就是他的。
“放肆!”張成民冷喝,“是你審還是本官審?”
“威——武——”
兩側衙役齊聲高呼,聲音震耳欲聾,重重撞擊在劉鐵石心頭,他身體不由自主顫抖起來,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低伏在地上不敢再說話。
張成民看向顧昭,聲音恢復往日平和:“你有何話,儘管說來。”
顧昭微微點頭,看向劉鐵石等人:“你們口口聲聲說黑熊是劉光宗打的,那麼我請問,這黑熊他是在哪裡發現,又是在哪裡打死的?””
劉鐵石:“自然是山上。”
“山上哪裡?”顧昭問的很快。
“山上...”劉鐵石遲疑了下。
“快說,是哪裡?”
“山南面那座山崖。”劉鐵石順口想到他救趙氏的地方,隨即眼珠一轉,“就是在那裡,你把我兒推下山崖,才導致他眼睛沒了一邊。”
“什麼時候?”
“巳時。”
“巳時進的山還是巳時出的事?”
“巳時出的事。”
“當時劉光宗打熊的時候,除了黑熊,可還打了什麼獵物?”
“沒有。”
“黑熊是怎麼被打死的?”劉鐵石呆了下,這他哪裡知道黑熊是怎麼死的?
但那麼大的黑熊,總不可能是生生打死的。
劉鐵石斬釘截鐵道:“是被迷藥藥暈後打死的。”
顧昭淡淡笑了。
劉鐵石看這胸有成竹的模樣,就十分不爽:“你笑什麼?”
顧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當時你不在現場,但這些事,竟然比當事人劉光宗還要清楚,真是稀奇。”
劉鐵石噎了一下,信誓旦旦的表情頓時凝固,隨即支支吾吾道:“我關心光宗不行,所以瞭解的不叫清楚,這也不行嗎?”
“當然可以。”
顧昭轉頭看向縣太爺,不疾不徐道:“大人,劉鐵石話裡有諸多漏洞。”
“第一、劉鐵石說劉光宗的眼睛是因為被我推下山崖後才瞎的,但從劉光宗傷口上看,分明是被什麼東西挖出,我總不可能在把劉光宗退下山崖後,自己又跳下去挖了他的眼睛吧?”
劉鐵石一頓:“你剛剛問的那麼快,我說錯了,是你把劉光宗眼睛挖了後,再把他推下山崖的。”
顧昭沒理他,而是繼續道:
“第二,若是劉光宗打的熊,怎麼會不知道黑熊以外,還有狼?”
“黑熊和狼互相搏鬥,拍死了兩頭狼,且黑熊身上還有被狼撕咬過的傷口,我想這點,縣太爺您應該是清楚的。”
張成民微笑點頭:“確實,那黑熊身上確實有三處被撕咬過的傷口,那兩頭狼也確實被黑熊拍死的,這點我可以作證。”
“場上衙役也能作證。”
劉鐵石一愣:“大人,你們怎麼就能作證了?”
劉鐵石發現即使承諾事成之後給這位縣太爺二百五十兩銀子,但縣太爺似乎根本就沒有打算給顧昭定罪,甚至都沒給他個好臉色,反而對顧昭語氣溫和。
就算他想偏幫顧昭,也不能用這種方式作偽證吧?
劉鐵石不知道怎麼回事,但他心裡十分憤怒!
就算是縣太爺又怎麼樣?他以為整個縣衙就是他的一人堂了?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張成民神色微冷,一旁的師爺連忙道:“大膽,怎麼跟縣太爺說話的?”
“你不會不知道顧昭